可也感到一陣說不出來的痛快。
看著這張臉受挫,在報複肖瀟的同時,似乎看到另外一個自己也在受著懲罰,微妙、荒誕,詭異得痛快。
“你這個貝戔人!敢跟我搶鬱哥哥,我不會放過你!”
徐煙看著地上張牙舞爪的女人,臉上的血令肖瀟看著更加凶狠陰鷙。
徐煙哼笑了一聲:“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你看到了,鬱南行現在很在乎我。”
“他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你算個什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醜八怪!就憑你這張臉,你也想跟他在一起!省省吧!他會回到身邊!他會跟我結婚!我才是鬱太太!”
“鬱太太?”
徐煙擰眉像是好笑的念了一聲。
她屈膝,半跪著,離了肖瀟半臂的距離。
肖瀟伸手想要打她,抓她,撕了她那張貧瘠的臉,卻差著半指的距離,惱怒恨毒了的掙紮著。
徐煙嘴角帶著一點譏諷的笑意:“你喜歡這個頭銜,我不會跟你爭。誰不知道一個男人真對一個女人上心,名分這東西可困不住他。信不信,我可以讓他留著你的身份去死?”
她說最後一句話時,故意往前靠近了一點點,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幽幽的說道。
肖瀟愣了一秒,她“啊”的尖叫,往前重重的一躍。
沒有雙腿的身體跳起來半寸高,也因此挪動了半臂的距離,撲到了徐煙的身上。
她張嘴就要去咬徐煙的臉,口中叫喊著:“我咬死你個醜女!下貝戔肮髒的東西!”
徐煙抓住她頭發將她脖子往後一拗,隨即甩手丟了出去。
肖瀟激憤非常,可力氣上到底沒有徐煙四肢健全的人大,腦袋狠狠撞到了牆壁上,肖瀟有一瞬間的頭暈眼花。
徐煙已站了起來,她低眉,周身像是卷著地獄複仇的烈焰,睇著癱軟在地板上的女人,冷冷道:“我給你兩個選擇,離開鬱南行,或者,帶著鬱太太的頭銜去死。”
“你休想!你做夢!我這輩子都會是鬱太太!我死都不會把位置讓給你這種低貝戔的女人!”
“好極了,記住你說的話,鬱太太。”
徐煙開門出去。
鬱南行指間夾了一支煙,並沒有點燃,半靠在對麵的牆柱上。
聽到聲音,他抬眸看過來。
徐煙未立即將門帶上,她留了一條縫隙。
肖瀟能從門縫裏看到男人大步走到那醜八怪的跟前,將人擁住。
他抱著她的手似都在發抖,抱得那樣緊。
嫉妒、恨,如蟲蟻啃噬著她肌骨血肉,肖瀟眼中似能滴出血淚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他不會喜歡別人,他不會的!
肖瀟啞著嗓音,帶著哭腔喊鬱哥哥,可她的鬱哥哥早就已經離開。
一門之隔,他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將她徹底遺忘在了腦後!
她為了他,飽受換臉的痛苦,她為了他,將自己徹底忘了,偽裝成另外一個女人,她為他做了這麼多,可他呢?他怎麼能這樣狠心?!
肖瀟趴在地上哭,哭著哭著,她伏在地板上不動。
手裏緊緊握著一塊玻璃碎片,那碎片嵌進了她掌心血肉裏,她卻並不覺得疼。
不是鬱哥哥的錯,是那個女人!靠著自己侄女的孩子進了鬱家的門,她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她一定給鬱哥哥下了什麼迷魂藥!
不是鬱哥哥錯!是那個女人的錯!
肖瀟深吸了一口氣,她低頭,眼裏充血的看著掌心裏的玻璃碎片,忽然路出一抹極端詭異的微笑來。
想要奪走她鬱太太的位置嗎?
嗬,她會讓那些女人都知道,鬱太太的位置,到底是誰的!
徐煙打了個寒顫,她靠在車門邊上,人疲乏得厲害。
鬱南行將車內溫度調高了一點,把薄毯蓋到了她的膝蓋上。
徐煙未動,車快要轉彎的時候,她忽然睜開眼睛。
“我不回去。”
前邊紅燈跳轉,鬱南行道:“你很累,隻是回去休息一會,你想要住在哪裏,我不會阻止你。”
“我不回去。”
她看到他已將車滑了出去,忽然激動得將膝上的薄毯一下往鬱南行身上丟去,薄毯沉重的邊角打到了鬱南行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車廂內一下沉寂下來。
徐煙閉了下眼睛:“你把車靠邊停,我下車。”
“這裏不能停車。”
“那就前麵路口。”
鬱南行抓著方向盤的手過緊,他在克製著自己的脾氣。
嗓音壓得有些發啞。
他說:“徐煙,別在開車的時候惹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