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辦法說,肖瀟現在是他鬱南行明麵上的女人,他能說什麼?他說任何一個字都是錯的。
“別著急,我帶你回去!會沒事的!”
他半抱著她,往樓下去。
徐煙哭得渾身無力,幾乎是都靠他的力氣,才將她從樓上抱下去。
快上車的時候,鬱南行給她披上了外套,看著她並沒有戴麵紗的模樣,那垂目不出聲,眼睫上還沾著水珠,他心窩上一抽一抽的疼。
“睡一會,很快就會到北城。”
徐煙人半靠在車門邊上,她眼睛定定的看著某一處。
鬱南行無可奈何的替她將安全帶扣上,又拿了一套薄毯過來,搭到她的膝蓋上。
她膝蓋受了傷,他察覺到她走路時過分緩慢的動作,是為掩蓋膝蓋上的疼痛。
她沒說過她在被關著,生生剝下臉,換了一張麵孔時,經受了多少的折磨,可是他知道,一定是死裏逃生,生不如死的。
他欠了她太多,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一次又一次的不夠及時,他這輩子都彌補不了她了,再加上薄一心......
鬱南行眉間蹙得有些緊,他大概知道肖瀟為什麼會對薄一心下手,無非是害怕薄一心察覺她的真實身份,戳破真相。他真沒有想到,肖瀟的心腸會這樣狠。
“鬱南行。”
車廂內沉默,沉默得人心裏都有些不安。
徐煙忽然喊了一聲。
鬱南行握著方向盤的手抓緊了一點,他側首應了她一聲。
徐煙聲音很緩慢,但每一個字都十分的清晰。
“我等不了了。”
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她想過要奪走肖瀟最在乎的東西,誅心。可是,她殺死了她最好的朋友!
什麼都不要了,她隻要肖瀟的命!
她說:“你還想不想要我?”
鬱南行心上一跳,他將車往邊上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旁邊的位置。
徐煙便抬起頭來。
她半倚靠在車門上,人蜷縮著,整個人看起來羸弱,脆弱,沒有一點的生機。
眼中都是水光,壓著一層沉沉的死氣。
她說:“我會去見她,如果是薄一心的死跟她有關,我要她的命。”
鬱南行呼吸滯了滯:“假如有證據證明人真是她害死的,我會幫你。”
她彎著唇搖了搖頭,眸中光點斑駁,稀碎。
她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證據?嗬,她怎麼可能會留下證據?我也沒有耐性等著收集證據,將她交給法律去製裁。”
她視線裏的焦點慢慢凝聚在他的身上:“她會有機會,一個一個的害死我身邊的人,源頭是你。”
徐煙看著鬱南行緊繃鐵凝的臉,她說:“我給你一個機會,讓我原諒你,殺了她。”
她聲調緩慢,說的話卻毫不遲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在一心出殯之前,你拿她的命來給我的朋友陪葬,那我就是你的,你以前對我所做過的一切,我都原諒。”
她問他:“你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