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徐煙人還未跨進門去,就瞥見從浴缸裏突然起身的影子。
她心驚了一下,忙轉頭要走,地板上都是水漬,腳上的拖鞋不防滑,心急之下,她腳下一個重心不穩,就往洗手台上摔去。
“小心!”
腰肢被人從後攬住,後背很快貼上了一具濕熱結實的軀體。
下一秒,徐煙手肘往後擋著,隔開兩人的距離。
她幾乎是跳著,往後避開,站到了洗手台的邊上。
眼睛在忙亂下瞥了男人一眼,她臉頰有些燒紅的燙。
徐煙有些上火,嗓音便不太好聽:“你在做什麼?!弄得到處都是水!”
她喝了一聲,就要走。
鬱南行剛好就站在她往門那邊去的必經之路上,她往前走了兩步,他沒讓,徐煙提著一口氣,想要抬頭瞪他,但一想到他現在的模樣,又別開了視線,把腦袋扭到一邊。
他真沒有想到她會闖進來。
剛才心口有些疼,發悶的疼,他便靠在浴缸裏躺著緩了一會兒。
等到清醒過來,水已經沒過了浴缸,淌得地板上都是,正要起來,他察覺到了站在外邊的她。
他以為,她不會進來的。
不會在意他死活。
但她進來了。
也許,她隻是為了進來看一看,他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可至少,她總是進來了的。
這一點卑微到可憐的歡喜,鬱南行無法說出口來。
隻是道:“剛才睡著了。”
徐煙咬著牙根,心道,睡死了才好。
沉著氣,她說:“你讓開。”
眼皮底下那雙赤著的大腳就往邊上挪了一步,徐煙從他麵前往外走。
他退的步子不大,她過去時,後背似還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溫的水汽,脖子後頭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往門外去的步子都加快了起來。
直到出了門,徐煙那壓在心頭的一口氣,才能從胸腔裏推擠出來。
她眼梢往下低著,有些氣悶的蹙了蹙眉,才從房間裏出來。
裏邊的空氣令她窒息,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徐煙回自己的房間,阿倫打電話過來。
“陶陶不見了?!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看著她?”
阿倫道:“稍安勿躁,她走了也好,你看得太緊,她的本性也不好釋放出來。”
徐煙擰眉:“什麼意思?”
阿倫道:“記得我們是在什麼地方碰見她的?”
他輕笑了一聲:“酒吧後邊的巷子。”
他說:“我一直跟你說,她講的話不可全信,從鬱南行那兒一出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消失,還不夠明顯?”
徐煙道:“你是說,她利用我來接近鬱南行?”
阿倫道:“我找到了一點有趣的東西,給你發過去了,你看了就會明白。”
他又說道:“對了,薄一心今天去找冒牌貨了,我查到冒牌貨跟薄一心在國外酒吧認識的一個痞子聯係上了,還記得薄一心之前被爆出來在國外夜蒲的緋聞嗎?”
徐煙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忍了幾分,才說:“肖瀟她想用這種方式,讓薄一心別再找她?”
阿倫說:“你已經猜到了。你和薄一心相識已久,冒牌貨也明白自己遲早會在薄一心麵前穿幫,幹脆想辦法讓薄一心再也沒法翻身,永遠被她踩在腳底。”
“她想得倒是挺不錯。”
徐煙冷笑兩聲:“我恐怕她會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