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就說:“剛好警方來人,去了那位肖小姐的病房,鬱先生也在。”
肖瀟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看著護士離開,她抓住床單,手指甲都掐出了白痕。
莫非是鬱南行對她和徐煙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徐煙對鬱南行說了什麼?
不可能!她頂著那樣一張臉,不論她說什麼,都不可能有人會相信,她是徐煙!
可是,徐煙那個貝戔人一向極能迷惑人,鬱哥哥不就是被她迷得團團轉,才將自己丟棄了嗎?
不行!她得去看一看!肖瀟壓著心頭一團火,她半邊身體從病床移過來,拉過一旁放著的輪椅,然後雙手用力,騰挪了上去,往徐煙的病房來。
徐煙身上的鎮定劑效果發揮了大半,她昏昏沉沉的睡著,眼睛半睜不睜,意識很不清醒。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有細微的車輪滾動的聲音。
徐煙偏側了頭,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就見到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那是她的臉!
渾噩裏猛然似有驚雷響動,徐煙一下清醒過來,她掙了一下,張嘴想要說什麼。
可是口中被塞住了,雙腿受了傷,沒有知覺,雙手則被牢牢的捆綁著。
她動彈不了。
“清醒了?”
肖瀟輪椅在病床邊上停了下來,雙手搭在扶手上,往裏,擱在腹部。
眼梢半挑著,好笑又得意的看著病床上動彈不了的徐煙:“看到我這張臉,很驚訝,很憤怒,也很痛苦吧。”
肖瀟說時,發出兩聲輕笑。
她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撫了兩下,佯做歎息狀:“你別說,我以前看著這張臉,是千萬分的不喜歡,恨不得毀了才好,可是現在,這張臉長在了我的身上,我又喜歡得不得了。”
“徐煙,你應該感激你有這張臉,否則,我不會留你這條命。”
徐煙口中發出困獸般嗚嗚的聲音。
肖瀟自嗓音裏發出哈哈的笑:“很痛苦吧,是不是生不如死?”
她低靠過去,半倚在徐煙的耳朵邊:“其實,我還真是想殺了你,可是,你這條命我留著還有用,除了替我頂罪,最重要的是,倪光他要你活著,嗬,他對你媽那個老狐狸精還真是
一往情深,都這樣了,還記掛著她的恩情。”
“啊,你不知道,其實倪光那張臉,也是從你爸徐讓的臉上剝下來的。”
肖瀟笑著說:“我那裏還有一點視頻,是我從倪光那裏偷來的,你想不想要?”
徐煙慢慢停下了掙紮,她不敢想象肖瀟說的是真的!倪光,他殺了她爸,還做出剝皮的惡行!這對父女,簡直是惡魔!是魔鬼!
她睜大了的眼,淚往下掉。
看到她哭,肖瀟更高興了。
“知道你爸怎麼死的嗎?被一搶,打在這裏。”
肖瀟手按到了徐煙的心口上,忽然猛的用力。
看到徐煙因吃痛,臉色驀的一變,她眯著眼睛笑,鬆了手,半靠在徐煙的肩膀上,吐著氣說:“一個大窟窿,血從裏往外冒,你爸穿了一件白色毛衣,那是個冬天,毛衣很快就被染紅了血紅色。”
“不等他死透,倪光拿一把刀,割斷了他的咽喉,那時的技術還不如現在,好幾個人幫忙,你爸徐讓那張臉被刮得看不出本來麵目,連那腦袋,最後都裝不回去。”
徐煙無法忍受的激烈掙紮,嗚嗚叫著。
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她被死死困在這裏,什麼也做不了!
“恨嗎?恨也沒用,你們一家,生來就注定要當我們的墊腳石。”
她伸手在徐煙的臉上拍了拍:“乖一點,我留你一口氣在,我會讓你看到,我怎樣頂著你的這張臉,走上人生的巔峰。”
她愉悅的笑著轉身將要推門出去,肖瀟瞳孔猛的一縮,忽停下了轉動輪椅的手。
她看到,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而縫隙的外邊,有長長的一條人影,一直逶迤到了這邊的門縫處。
外邊有人!是誰!什麼時候來的?在外偷聽了多久?!
她搭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瞬間失去溫度,心口滯住,轉過頭來看那病床上躺著徐煙,呼吸停了幾秒。
手心裏極快的冒出來一層冷汗,肖瀟剛要往那門邊去一點,看看門外站著的人是誰,門板猛的往後一推。
那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