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疾步往後,徐煙反手將背在身後的包往前一擋,刺啦,皮包被割破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墓園裏清晰可聞。
徐煙心跳得極快,看到對麵的女人猛然抬頭,是一張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的一張臉。
她眼中有疑惑,打了個盹兒,對方就趁著這個機會,雙手抓著刀柄,用力往前。
徐煙手緊緊抓著皮包,那把刀穿過皮包,刀鋒尖銳,冒了出來,就在她眼皮底下幾分之幾的距離。
她腳下被迫往後退,哢噠,皮包裏的錄音筆掉了出來。
徐煙眼梢瞥見,腳尖一旋,將錄音筆踢到了旁邊墳墓的草縫裏。
“你是誰?肖瀟呢?她人去了哪裏?”
持刀的女人聽到徐煙發問,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眼中凶狠更甚,徐煙聽到她口中,牙齒磨礪的聲音,就像是惡鬼,磨著尖尖的牙齒,下一秒就要撕破人的皮膚,咬斷人的咽喉,喝光血管裏的血液。
“我是誰?”
女人尖著嗓音叫了起來,發出怪異的笑聲:“你問我是誰?!”
她叫著,手掌一旋,徐煙擋在身前的皮包被割裂成了兩半,包裏的東西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徐煙驚愕的看著女人突然暴怒,瘋了一樣的朝自己衝過來,急忙往旁邊的墓碑邊一閃。
女人蒙頭撞過來,一腦門撞到了墓碑上。
她一動不動的維持著撞倒的姿勢,手裏的刀插進了泥土中。
看得人心驚肉跳。
徐煙急促的喘息著,站在邊上,遲疑的側著臉,觀察對方的情況。
她眼梢瞥見了女人手上的戒指,恍惚在哪裏看到過,忽然腦中一閃,她記得,是在媒體上......
對!就是在媒體上!
這枚鑽戒,據說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藍鑽,價值一座城,是翟家送給鄒家女的新婚禮物!
鄒玲玲!
徐煙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頭磕在墓碑上,一動不動的女人。
她竟然是鄒玲玲!
徐煙忙過去,想要將人攙扶起來,看個清楚。
女人忽然動了一下,猛轉過臉來,那赤紅的眼睛,額頭上流淌下來的血,橫亙了鼻子,將兩邊的臉分隔成兩個陰沉詭異的世界!
就像是,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你......”
“徐煙,你不記得我,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不記得我!”
鄒玲玲忽然哈哈哈的發出刁詭的笑聲,她緊緊抓著從泥土裏拔出來的那把刀,對著徐煙,一步一步走過去。
徐煙擰眉,壓著心中的恐懼,道:“鄒玲玲,你怎麼會在這兒?這段時間,你去了哪兒?”
對麵的女人眯著眼睛盯著她:“想起我來了?省得在你死之前,我還要跟你多費口舌告訴你,殺你的人是誰,嗬,這也好!”
鄒玲玲抿緊了嘴唇,一張臉拉下來,更加顯得可怖。
她往徐煙這兒走過來,徐煙心慌恐懼,腦中卻轉得飛快。
打電話將她引到這兒來的人不是別人,是肖瀟,可是,出現在這裏的人卻是鄒玲玲,難道說,這麼久以來,鄒玲玲一直都在肖瀟手上?根本和翟安文無關?
可是秦顏的消息不會錯,鄒玲玲失去蹤跡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翟安文,翟安文才是最可疑的......
這裏邊,藏著多少她所不知道的事?
是誰在利用誰?
誰才是這種種之後最終的操控者?
徐煙緊張得,胸膛急促的起伏著,她很慌張,但不得不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鄒玲玲最在乎的人是誰,便道:“鄒玲玲,你要殺我,可你知不知道,你的母親,鄒太太現在在誰的手上?還有你父親!”
沒有人不在乎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在千帆過盡,在家破人亡之後。
徐煙看到鄒玲玲那瘋狂的神情下,閃爍著的眷戀、悔恨和恐慌。
可是很快,鄒玲玲目光堅定:“死到臨頭,別想再在我麵前耍花樣!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裏!”
她說著,高高舉起手中的刀。
徐煙竟不躲,站直了身,抬高了下巴,等著她。
口中冷喝道:“好!你動手!我這一死,黃泉路上不孤單,多的是人作陪!可是鄒玲玲,你想清楚了,你父母是否原因為你這一刀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