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還會記得什麼?他對她的感情,開始就是演戲,就是利用!那對她的愛稱,也不過是他角色裏的一部分。
他逼得她父親跳樓,大仇得到的那一秒開始,他偽裝的麵具就被扯掉了。
心肝?嗬!她如果真是他的心肝,他怎麼會,怎麼舍得那樣對她?
他的心肝,是肖瀟才對!
“你要怎麼樣才會讓我見秦顏?才會放過秦顏?”
“她什麼都沒做,她隻是為了保護我,她沒有傷害過你,傷害你的人是我!你要把我抓去判刑,再送我去坐五年牢,要把我從天台丟下去,發泄泄憤,都可以,放了她,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
鬱南行微提了一口氣。
他抬手,捏著徐煙的脖子,迫使她抬起頭來。
徐煙低垂著眼皮,有種認命的絕望。
她想要跟他鬥,想要從他手裏,把他們徐家的東西都奪回來......可是,她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被他捏住了咽喉。
她不是他的對手,她沒有他的心狠手辣。
她注定要死在他手上。
鬱南行視線在她額頭的傷口處轉了轉,又落在她下顎處的擦傷上,眼梢微微眯了眯。
才將徐煙的腦脖子丟開,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
“徐煙,你欠我三條命。”
“你爸,勉強算一個,還有兩條,還給我,我放了你。”
“三條命?”
徐煙仰頭,看他。
眼淚不受控製往上湧。
他欠她的,何止三條命?
她的爸爸,是因他死的,母親,若不是他一意孤行的相信肖瀟,也不會死在肖瀟手上,徐楠,她的弟弟,也是因為他,才會葬身火海。
還有她的兩個孩子。
他欠了她一身的命債,竟還扭頭來問她要?
徐煙覺得可笑,更覺得可悲。
可笑是她,可悲也是她。
“你,要我怎麼還?”
她嗓音幹澀。
鬱南行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他態度看似溫和的,抽了幾張紙,按在她額頭上,說:“之前那個孩子,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徐煙,我今年要三十二了,該要個孩子了。”
徐煙手指抓著沙發的邊緣,指甲深陷在沙發皮麵裏,指甲蓋泛白,一股熱氣從內往外發散,她整張臉在瞬間就熱頭了,憤怒、痛恨,叫囂著,將要從她的胸腔裏奔跑出來!
她壓抑著,克製著。
舌尖抵著牙齒,緩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鬱先生,我是,一雙玉臂萬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的肮髒下貝戔貨,你這樣高潔的人,該找一個和你一樣高潔的女人,生孩子。”
她語氣聽著平和,卻字字句句都是譏諷。
鬱南行按在她傷口上的手停了下來。
他垂目,盯著她那張急劇發紅之後,迅速冷白下來的臉。
手指下移。
鬱南行盯著她:“怎麼,不願意?”
徐煙抬眸:“不願意。”
“那是,我殺了秦顏,你也無所謂了?”
他輕飄飄的說。
卻像是一把刀,從半空裏掉下來,割裂了她的心神。
他永遠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裏。
“鬱南行!”
“不叫鬱先生了?”
他薄唇譏誚的往上提著,眼裏的光一寸一寸壓下來。
直來到她眸光咫尺之處。
鬱南行呼吸在她臉上撲散,嗓音淡淡:“不給我生,你想給誰生?翟安文?翟一五?還是白家的那個傻子?老頭?”
“你越是不願意!我越要你的肚子,爬出我的種!”
他起身,猛扣住徐煙的腰,一把扯掉了她的遮蔽。
徐煙緊閉了雙眼,沒有掙紮。
死魚一樣,直挺挺的躺著不動。
鬱南行盯著她,胸口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眼神越來越陰暗。
他憤怒充斥胸腔,再控製不住。
猛然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