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手啊。”
徐煙大口大口喘息著,眼睛死死盯住肖瀟,嘴邊帶笑:“把我的心挖出來,送給鬱南行,讓你的鬱哥哥看清楚,你是個什麼東西!嗬,能用我的命,扒掉你在鬱南行麵前的假麵具,讓他這輩子都厭惡你、惡心你,避你唯恐不及,沒有什麼不值得!”
“找死!”
肖瀟眼色一變,手裏的棒球棍壓在徐煙的心口,猛往下按。
心口被人擠按著,又痛又悶,透不過氣來。
肖瀟還在發狠的往下按,像是真要用棒球棍在她心口開出一個孔洞來。
徐煙痛得半昏過去,肖瀟抬腳,在她身上狠狠踹了兩下。
身後,有人大步走過來。
倪光蹙眉看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堪、昏死過去的徐煙,道:“我告訴過你,暫時先別動她,你怎麼不聽!”
肖瀟晃著手裏的棒球棍,不以為意:“怎麼,舍不得了?”
“胡言亂語!”
倪光喝道:“翟安文已經從手術室裏出來了,這個女人我還用得著,你快讓人把她送回去!”
肖瀟站著不說話,棒球棍在手裏晃來晃去。
倪光便要讓人過來,把徐煙扶著,送到外邊,他的車上。
肖瀟忽然喝道:“誰敢動!”
她扭頭,瞪著眼睛,看向倪光,目光扭曲:“這是我抓回來的人,誰敢把她送走!”
倪光眼中有幾分忍耐的怒火:“你要是壞了我的大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喝道:“帶出去!”
那幾個黑衣人還是聽倪光的,這就把徐煙扛著,往外走。
徐煙並沒有完全昏死過去,她眼前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她的父親,徐讓。
她伸出手去,抓住了倪光的西裝一角。
黑衣人往前走,察覺到有阻力,往後看了一下,見徐煙伸出的手,緊緊抓著倪光的衣角,便道了一聲:“老板。”
倪光蹙眉,抓住徐煙的手,就要甩掉。
就聽徐煙闔動著嘴唇,模模糊糊的喊:“爸,你來救我了,爸爸,你來救煙兒了......”
反反複複的,這麼幾句話。
倪光抓著徐煙的手停在那裏,目光裏有幾分閃爍不明的光。
肖瀟衝過來,手裏的棒球棍往徐煙的手臂上狠狠的打過去。
徐煙的胳膊被打飛出去,她衝著黑衣人吼:“把她帶走!走啊!”
黑衣人看了倪光一眼,見倪光點頭,趕緊把徐煙扛了出去,丟到了車上。
肖瀟跟倪光兩個人麵對麵站著,肖瀟瞪著倪光,眼裏的恨,溢了出來。
倪光吐了口氣,開口道:“你聽話一點,等事情辦成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會阻止你。”
肖瀟胸口不停的起伏,嘲諷著說道:“謊話說得多了,你連自己都能騙,讓我相信,我怎麼相信你?”
倪光喝道:“別再胡鬧!”
他拉下臉來,警告道:“把你那點兒女情長的東西收起來!再要給我惹事,我就讓人把你關起來!”
他說完,拔腿往外走。
肖瀟氣息不穩的,怨恨的看著疾步出去的倪光,憤恨不甘的將手裏的棒球棍一下子丟出去很遠。
徐煙被人在半路上扔了下來。
漆黑的夜裏,她從劇痛裏醒過來,人昏昏沉沉的,睜眼能看到的,都是漆黑。
雙腿疼得麻木,使不上勁,徐煙雙手在地上攀著,往前爬。
轟隆隆。
巨雷炸響,劈落了她麵前的一棵大樹。
高大的樹枝瞬間傾倒下來,砸在徐煙的身上。
她沒來得及發出聲來,就被掩埋在了樹下。
秦顏跟翟一五找到人的時候,徐煙就剩下一口氣,兩條褲管都是血,背上的衣服被樹枝刮爛了,整麵背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有的傷口深可見骨。
徐煙做了個夢。
夢裏,她還在徐家大宅。
她的爸爸徐讓坐在餐桌前,手裏拿著一份當天最新的報紙,看著財經版。
母親衝她招手,溫柔的喊著她的名字。
徐煙眨了眨眼睛,淚溢滿眼眶。
“姐!你怎麼還不過來?快點!我上課要遲到了!你一會兒帶我一塊兒過去!”
徐楠從樓梯上衝下來,背上背著書包,跑到母親的身邊拿了兩塊三明治,一溜煙跑到了徐煙的邊上,拽著徐煙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