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殺人凶手!”
“你還有沒有人性!”
肖瀟笑了:“人性?那是什麼?”
徐煙放在被子裏的手小心的護著手機按鍵,維持著表麵的冷靜,她說道:“馮一關對你死心塌地,你為什麼要殺他?我以為,你應該殺了我才對。”
肖瀟低頭,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聲音很閑淡:“能一石二鳥,為什麼不?說起來,馮一關的死,跟你還真的不無關係。”
她摸了摸自己的指甲,眼皮上挑著看向徐煙:“要不是因為你在鬱南行的麵前胡說八道,他用不著死。是你,害死了他。”
“徐煙,”她以一種奚落的口吻道,“我發現,你真是一個掃把星,隻要和你沾上關係,沒人會有好下場,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放心吧,你好好上路,你弟弟,我會幫你照顧的。”
她說著,站了起來。
徐煙通過聲音辨別著肖瀟的位置,猛撲了過去。
一口咬在了肖瀟的手指尖上。
她用了力,竟咬下了肖瀟的一節小拇指來。
肖瀟“啊”的慘叫出聲。
守在外邊的警察聽到聲音,立即衝了進來,將徐煙控製住。
徐煙像是瘋子一樣,滿嘴的鮮血,因為看不見,而不住的晃動著揮舞著手腳,想要抓住肖瀟,滿是戾氣。
她瘋狂的掙紮著,衝進來的兩個警察竟一時都壓不住她,隻能用電棍,將她打暈。
鬱南行緊跟著趕過來,肖瀟的斷指已經接上了。
可是,以後長起來,不會再像之前一樣的完好,總是殘缺了的。
肖瀟哭得厲害:“鬱哥哥!為什麼徐姐姐要這麼對我?她跟警察說謊,說她殺馮一關的時候,我也在現場,想要讓我幫她作偽證,替她洗脫罪名!我去勸她,別再一錯再錯,我跟她說,隻要她自首,我會找律師幫她,可她不願意,她就.....”
肖瀟又嚎啕著哭了出來。
臉埋在被子裏,脆弱無助,可憐到了極點。
鬱南行的臉色很難看,他走過來,在肖瀟的病床邊上坐了下來,手在肖瀟的肩膀上扶了一下。
聲音說不出的寡淡。
“你想怎麼做?”
肖瀟埋在被子裏的臉有一瞬間的陰暗,抬起來時,是梨花帶雨的柔弱:“我什麼都不想,鬱哥哥,我真的傷心了。”
鬱南行道:“好,我知道了。”
他起身,似要往外走。
肖瀟道:“鬱哥哥,你去哪兒?”
鬱南行眼皮微垂,毫無波瀾的視線在自己的袖扣上劃過,他理了理袖口,淡聲道:“她傷了你,理應付出代價。”
肖瀟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鬱哥哥!你.....”
“好好休息。”
鬱南行說完,不給肖瀟再開口的機會,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肖瀟佯裝要喊住他,卻在鬱南行跨出門去的那一刻,彎了彎唇角,掩去一絲得逞的光。
徐煙被警棍敲暈,好一會兒才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竟被人用對付精神病人的方式,五花大綁的捆在病床上。
房間裏沒人,她掙紮了一下,根本動不了。
徐煙心急,不知道她的手機是不是還藏在枕頭底下。
鬱南行走了進來,他一身黑色西裝,身姿筆挺,容貌是一等一的出色,高鼻深眼,五官深刻。
隻是那周身的冰冷肅殺,令人不寒而栗。
那徹骨寒冷,哪怕是看不見的徐煙,也感受到了。
“徐煙,肖瀟的手被你毀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償?”
他聲調又冷又沉。
徐煙心慌的想要喊他,但是嘴巴被堵著,她開不了口,出不了聲。
他一步步走近,凝著如困獸一樣的徐煙。
徐煙使勁的掙紮,急得渾身冒汗,卻還是動不了分毫。
隻要他聽一聽她錄下來的,和肖瀟的對話,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忽然,她感覺到自己被束縛的身體得到了寬鬆,剛想要爬起來,摘掉口中的堵塞物,將手機摸出來放給他聽。
右手卻被鬱南行猛的抓住。
徐煙還未醒悟過來,下一秒,有什麼狠狠砸到了她的右手手腕上。
徐煙發出淒厲慘叫,渾身脫力,一下摔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