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背!”
他往徐煙的臉上吐了口唾沫,跟徐禮道:“我這就過來!”
徐禮扭頭往那麵包車上一跳,半側著臉,抖著左手抽出一支煙來,吞雲吐霧。
那男的盯著徐煙瞧了一會兒,眼珠子轉了轉,他生出惡心來,抖著褲子道:“沒用的娘兒們!”
便衝著徐煙,將一泡尿都撒在了徐煙的臉上。
一邊抖著腿,笑得愉悅。
徐禮在那邊喊:“好了沒有!”
那男人就道:“來了來了!”
係好帶子,又憤憤的踹了徐煙兩腳,才往麵包車上跑。
徐煙渾身冰冷,口鼻間的惡臭令她作嘔。
她的人生陷入了泥淖之中,屈辱和無助已不能表達她此刻的崩潰絕望。
她知道世上有惡,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被拖入這惡的世界。
初冬的天氣,已很冷了。
除了那輛麵包車,也有行人和車輛經過。
她卻沒有了一點兒求生的意誌,隻是覺得冷,這樣冷的世界,好像睡過去,也沒有什麼不好。
是阿鳳和阿精將她救了起來。
阿鳳說他們跟誰約了要去幹一架,路過的時候,見到了她。
一開始,阿鳳他們都沒能瞧出來,她竟是之前的徐煙。
毀了容,連自己的親叔叔都沒能認出來,阿鳳阿精他們和她不過一麵之緣,這也是自然的。
徐煙被帶到了黑診所,這是阿鳳他們受傷之後常來的地方,經過一番治療,總算將她的命給救了回來。
“你怎麼會在那兒?”
阿精端了水給她,讓她吃藥。
徐煙搖了搖頭。
“不吃藥怎麼能好?”
阿精皺眉,正想著要怎麼勸她,阿鳳走過來,掐著徐煙的喉嚨,不由說,將藥和水一下塞到了徐煙的嘴巴裏,徐煙嗆了一下,那藥和水就一塊兒滑進了喉嚨。
“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阿鳳把嘴裏的煙頭給吐了,杯子“砰”一下撞到桌上。
又跟阿精道:“走了!”
徐煙見他們兩個要走,她啞著嗓子問:“你們要去哪兒?”
阿精就道:“有人花錢,讓我們去找一個人的麻煩。”
阿精笑嘻嘻的:“這個人,你還認識呢!”
徐煙撐著起來:“我認識?”
阿精就笑:“醫院裏那個,冒充了你.....”
阿鳳抬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
阿精哎呦了一聲,跟著阿鳳出去了。
徐煙用力的閉了下眼,在醫院.....她上回和他們一塊兒在醫院,所見到的,無非是給鬱南行做手術的那些醫生,要說冒充......難道是肖瀟?
有人花錢想要找肖瀟的麻煩?
徐煙覺得自己誠然是一個軟弱的人,可恨,還是有的。
他們一家人走到今天,肖瀟“功不可沒”!
她總有一天要撕毀她的假麵具,讓鬱南行知道,究竟誰才是那個不擇手段,不要臉麵的貝戔人!
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徐煙趕到黑診所外邊。
阿鳳開了一輛破二手車,和阿精兩個人正要出發。
徐煙拉開車後廂的門,鑽了進去。
她盯著訝異轉頭看過來的阿精,神色冷靜,眼中帶著一絲有了血氣的光:“我也去!”
她嘶啞著嗓音,緩聲說道:“沒有人能欠了債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