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長的指尖勾動琴弦,略帶生澀,但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依舊動聽而迷人,像水珠滴落在琴弦之上,又像是大提琴憂傷的奏鳴。
當年魏如歌不告而別,他曾發誓此生再也不會碰吉他了,而多年後的今天,他為葉蔓打破誓言,他重新抱起了吉他,為她唱起了一首《一生有你》。
“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愛,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還在我身邊,看那些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葉蔓就坐在他身邊,頭輕輕的枕在他肩膀,任由海風捶打著臉頰細嫩的肌膚,她幾乎沉醉在他的歌聲裏,唇角淺淺的上揚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睜得大大的,清澈的淚珠卻在眸中流轉。
隻是,她沒有哭,因為這是幸福的一刻。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是啊,人生苦短,每一個人的生命,都要在經曆了無數個過客之後,才能迎來最終的歸者,亦如她的生命中曾有過蕭逸飛,而他有過魏如歌,好在,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們最終等到了彼此。
秦域的指尖勾動最後一根琴弦,動人的歌聲隨之而落。葉蔓卻一直一直的靠在他肩上,不動也不說話,好像歌聲一直在她耳邊持續,不曾停歇。
“還在沉醉?”秦域邪氣的笑,將吉他放在了一旁,將麵前的兩隻高腳杯注入了紅酒,然後遞給葉蔓一杯。“隻能喝一點。”
“嗯。”葉蔓笑著,聽話的抿了一小口。“秦域,這是我第一次聽你彈吉他。”
“魏如歌離開之後,就沒再彈過了。”如今,秦域在她麵前已經不在避諱說起他與魏如歌的曾經,因為,他已經放下了。而葉蔓,同樣放下。
葉蔓隨意的晃動著酒杯,像個好奇的小女孩一樣,“你當初就是彈著吉他向她求愛的嗎?我記得讀書的時候就見到過一個學長站在操場上彈著吉他給心愛的女孩唱歌,其實,那個學長一點也不帥,可他彈吉他的樣子超迷人的,很個性,很有魅力,就像憂鬱王子一樣,我們班的女聲都要被迷倒了。”
秦域失笑,“是啊,這種東西也隻能騙騙小女生,所以,後來我和魏如歌分手了。再後來,我遇見你,覺得還是直接將人拐上床,讓你變成我的,鎖在我身邊,這樣更實際一些。”
“秦域!”葉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樣浪漫的一刻,他非要說一些破壞氣氛的話。
“好,不說了。”秦域笑,端起酒杯,輕輕的碰了下她的杯壁,然後將醉人的美酒飲盡。
彼此間有短暫的沉寂,隻有呼嘯的海風在耳側回蕩,葉蔓隨意的將散亂的發抿在耳後,含笑的雙眼靜靜的凝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