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郊區工廠嗎?當時,她獨自一人絕望的等著你,那麼晚,郊外了無人跡,一個女孩子深夜等在那裏有多危險可想而知。她差點就被人欺負,而你,根本不聽她解釋半句,就直接判了她死刑。秦域,你還覺得你有資格愛她嗎?”
麵對秦域的聲聲質問,秦域俊蔓蔓波瀾不驚,深若海洋的墨眸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隱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手背上青色血管暴起,不時傳出骨節撞擊的脆響。然而,這個世界上總有你無法預知的人和事。葉蔓,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意外,她的出現絲毫不在他預料,擾亂了他人生預設的軌跡,明知疼痛,卻融入了血肉,無法割舍。
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一片片拚湊。他憶起那一夜葉蔓蒼白的、哭泣著的臉,她一身的狼狽,還有她看到他時,眸中閃動的無助與渴望……那個時候,她一定是不是很傷心?會不會很害怕?而這些,他統統忽略了,他的眼中隻有蕭逸飛抱著她的那一幕,他真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就像現在一樣。
是的,嫉妒。他一直是嫉妒蕭逸飛的,他嫉妒他大學時的陪伴,他嫉妒他在醫院同行之間的朝夕相伴,而自己卻生生錯過。
正在這時柳清霜趕來了。
“葉蔓!”柳清霜撲到葉蔓身邊,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秦域,你對她做了什麼?你還是不是人啊,她為你受的苦還少嗎?”
秦域僵硬的站在原地,麵對柳清霜的質問,沉聲不語。
“秦域,你的傷,你的傷還沒好啊,”於文迪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得不輕,剛剛回過神來。
而秦域站在原地,像紮了根的蒼鬆一樣,根本不移動分毫。氣氛一時間便有些僵住了。
葉蔓急促的喘息著,剛要開口勸秦域躺回床上卻被柳清霜搶了先。
“呦,今兒人來的可夠齊的啊,既然都來了,有些事兒也好說道說道。”柳清霜揚起下巴,語氣中滿是嘲弄。
葉蔓心口一驚,冰涼的手緊緊的拉住柳清霜,近乎哀求道,“清霜,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什麼都不要說,好不好?”
柳清霜冷哼一聲,目光冷冷的盯著秦家母子,“是啊,本來都過去了。可有些人TMD就是揪著不放,既然不讓別人好過,那幹脆誰也別好過了。”
憑什麼葉蔓要獨自承受一切,而秦域卻可以逍遙快活,這樣不公平,對葉蔓來說,一點也不公平。
“柳清霜,你把話說清楚!”秦域突然開口,隱在寬鬆袖口中的拳頭緊握著,發出微弱的骨節撞擊的脆響。他心中已經隱隱預感到,柳清霜要說的,應該就是葉蔓當初流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