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烙 能不憶江南(1 / 3)

1932年江南景安鎮,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日子,可是對於景安鎮今天卻是個大日子,江南最大的紡織廠南宮家的三公子娶親,而新娘子是通過藍印花布起家的吳家的大小姐。

雖然吳家比不上南宮家,但也算的上家大業大,可是吳家的大小姐竟然嫁給了南宮家的三公子,說來南宮家有四子,個個都才貌雙全,但就是這個三公子從小就不討南宮家人喜歡,換句話就是在南宮家沒有一點地位,可是吳家的大小姐竟然要嫁給他,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吳家是真的敗落了哦!

但是轎外人言可畏,轎內諸多心事。

而花轎上的吳子儀又哪裏會不知道別人的指指點點,可是她隻是置之不理,嘴角卻有淡淡的苦笑,掀開花轎的一角偷偷的撇向花轎最後的那頂轎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對的,對不對?

最後那頂轎子上的人兒用力的掙脫綁住她的繩子,可是都是徒勞,姐,不要!我不要你為這個家犧牲自己的幸福,更不要我變成你的累贅,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綁住她的繩索上麵。

如果時間回到三個月前,姐姐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大小姐,而她還是那個在家裏攻讀新式教育的小姑娘,她調皮的把自己弄的一身水的時候姐姐會扔下刺繡寵溺的撫摸她的頭,爹娘會斥責她沒大沒小像個男孩子一樣,如果這一切的一切不隻能出現在夢裏,那該有多好!

時間總如流水,流淌不自知,但是在這流水中總會出現那越多大小的波瀾故事,流水回溯到那三個月前平靜的日子。

江南水鄉總是洋溢著專屬它的安逸,而一位青衣羅衫的女子正打開窗戶呼吸著這專屬江南的清新氣息,頭上的天藍發簪隨著身體的微微擺動發出清脆的聲音,而這個時候有個人推門而入,而她的頭上是同樣的天藍發簪!

“姐!你怎麼來了?”窗邊的人看到來人,寵溺的從背後抱住了她。

那個人笑了笑淡淡的說:“你今年都十六了,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吳子儀拿她這個妹妹真的沒有辦法!

吳子清哪裏會理會這些,這些話爹娘在她耳邊都說了幾百遍了,但也隻是寵溺的說說,倒是隻有姐姐偶爾才會訓斥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啦!”吳子清坐下來剝開一個橘子!

吳子儀搶過她的橘子,小心的幫她剝好遞給她說:“你不要嫌姐姐煩,我下個月就十八了,有些事我不想提可是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吳子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吳子清怎麼會不明白姐姐和南宮家定下的婚約就是滿十八的年限。

吳子清寵溺的抱住她說:“好舍不得姐姐啊!如果能跟你一起嫁過去就好了!”吳子清當然隻是在開玩笑,她隻是舍不得姐姐而已。

“胡鬧!你怎麼可能跟我一起嫁過去呢?”吳子儀斥責道。

吳子清噗嗤一聲,“騙你的啦!”朝吳子儀做了個鬼臉。

“好啊!看你你還敢說這種胡話,看我不收拾你!”吳子儀說著就去抓吳子清,房間裏回蕩著兩個人的笑聲和發簪相碰發出的滴答聲!

“老爺!你看”吳子清的娘遞給吳文人一張庚帖,吳文人見了皺緊了眉頭。

“南宮家這個時候提出履行以前的婚約到底有什麼意圖,隻有他們心裏清楚!”吳文人把那張紙狠狠的扔在了桌上。

“商標注冊法剛成立,他南宮家就搶先我們一步注冊了藍印花布的商標,他什麼企圖,我還不清楚!哼!”吳文人氣上心頭!

“想要和我們家聯姻從而竊取我們的獨特製作工藝嗎?他南宮霖做夢!”吳文人拿起桌上的庚帖撕成粉碎!

而一邊的南宮家似乎對於這次親事是胸有成竹,讓昱取吳家的大女兒雙方都沒有什麼損失,而且這樣的話得到吳家的織造方法就易如反掌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於南宮家的親事吳家卻一口拒絕了!南宮霖暴跳如雷,他吳文人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仔細想來,反正他南宮家已經提前注冊了藍印花布的商標,他吳家再坐擁江南最好的藍印花布織造商頭銜也不成氣候,而且此路不通他還可以另外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