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將那二姨娘帶到我的房間裏,我有事想問問那二姨娘。”柳茹雪思量了一會兒,最後對那丫鬟吩咐道,她是很想看看右相帶回來的女子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賢惠端莊還是跟陳姨娘一樣的潑辣性子。
那丫鬟猶豫了一會兒,而後才連連答應著退了下去。
“大小姐,你怎麼一回來就要看那什麼二姨娘啊?”秀兒說到二姨娘的時候,臉上的厭惡之情十分明顯。
柳茹雪搖搖頭,沒說話,其實她就是想看看那被右相帶回來的二姨娘是何方神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成為了右相府的二姨娘,而且右相之前一點風聲都沒露,右相夫人也沒來向自己哭訴,柳茹雪心中開始懷疑,這個二姨娘會不會是二皇子派來監視她的。
在房間內等了許久,秀兒甚至都去廚房端了些清粥小菜進屋了,那二姨娘還沒現身,看到柳茹雪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秀兒自願去將那二姨娘叫過來,誰知道才剛開門,就見一穿著豔紅色紗衣的女子一頭撞了進來,秀兒趕緊就躲到了一邊。
看眼前這女子的打扮和動作,柳茹雪不用想也知道,這八成就是右相帶回來的二姨娘了,看著行為舉止也不像是什麼良家女子,柳茹雪估摸著眼前這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的女子八成是右相從青樓裏邊帶出來的。
“你便是今日剛到府中的二姨娘?”柳茹雪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這才對那女子問道,誰知道那女子一邊翹著蘭花指扶了扶自己頭上的簪子,一邊斜著眼睛看向柳茹雪,久久才問一句“你是誰?”
那聲音要說多輕浮就有多輕浮,柳茹雪還是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是右相府的大小姐,今日找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的出身如何,芳名叫甚?其實也就是想要了解了解你而已。”柳茹雪拿了勺子攪了攪眼前的白粥。
“哼,不過就是右相府的大小姐而已,怎麼弄得跟右相府的大當家似得,我現在是你爹爹的二姨娘,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不給長輩問聲好,反而還做出這副目無尊長的樣子,看來等老爺回府了,我得將你的惡性與他說個明白了。”二姨娘絲毫就不講柳茹雪放在眼裏,反而還嫌棄的冷哼了一聲,之後更是要在右相麵前告柳茹雪一狀。
\t話音剛落,不僅是柳茹雪,就連秀兒都有些愣住了,這二姨娘看起來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說起話來還跟閣十幾歲的無知少女一般,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柳茹雪搖搖頭,而後在二姨娘的連番白眼中說道:“二姨娘想必不知道右相府的規矩,不對,不僅是右相府,應該說是整個洛國大戶人家的規矩才對。”
二姨娘先是掃了柳茹雪一眼,臉上雖是鄙夷的看著柳茹雪,但眼裏的好奇卻是十分明顯的,柳茹雪不說話,那二姨娘也按耐不住了,口氣生硬的就問道:“什麼規矩,你倒是好好說說啊,我倒是看看你能編出什麼東西來。”
“秀兒,二姨娘不知道,你就與她好好說說吧。”柳茹雪不想拉低自己的身份,於是吩咐秀兒將整個洛國的規矩好好給二姨娘說一說。
秀兒了然一笑,而後昂著腦袋上前,站在二姨娘的麵前就一字一句的說道:“還請二姨娘聽仔細了,在洛國的大戶人家裏都有這樣的規矩,在嫡子嫡女麵前,但凡隻是姨娘的身份,都和丫鬟下人地位平等,也就是說二姨娘在大小姐麵前不是長輩的身份,而是下人的身份,方才二姨娘見到大小姐還不行禮,要真要在老爺麵前告狀也應該是大小姐去告二姨娘的狀啊。”
秀兒說完這話,還忍不住捂住嘴巴笑出了聲,氣的二姨娘抬手就想朝秀兒的臉扇過去,不過秀兒很快就躲到了柳茹雪的身後,二姨娘雖是氣憤,但又礙於柳茹雪,隻能憤恨的看著柳茹雪和秀兒,咬牙切齒的連連大口喘氣。
“秀兒,人家二姨娘從鄉下來,肯定也不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你就別笑話人家二姨娘了。”柳茹雪語氣輕飄飄的,更是讓二姨娘聽的上氣不接下氣,氣的就想上前與柳茹雪廝打一番,不過她才剛到右相府,就聽到那些下人議論柳茹雪的手段十分了得,聽說隻要有丫鬟下人得罪了柳茹雪,都會被柳茹雪痛打一頓。
柳茹雪雖然不是平易近人,但也絕對不會輕易就對下人動粗,因此二姨娘聽到的這些議論都不過是下人的以訛傳訛罷了,不過二姨娘似乎是當真了,看著柳茹雪的眼神便漸漸有些懼意了。
“誰說我是從鄉下來的?”不過柳茹雪方才那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是惹火了二姨娘,那二姨娘沒好氣就挽起了袖子,而後上前指著柳茹雪的鼻梁骨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