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東躲西藏(2 / 3)

但是這樣的快樂很快就被衝淡了。按照醫生的的叮囑,曾淩渝港還需要在醫院療養恢複一個月才行。可是眼看著五天就要開學了,曾淩渝港就犯了愁,他想道:“現在成績好不容易衝到了第一名,如果下學期一來就是缺課的話,豈不是就白費功夫了嗎?”但是眼前的當務之急是養病,除了養病,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把身體養好了,才能繼續跳舞,隻有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更好地學習。因此,父親幫他請了一個月的假,讓他好好養傷。連曾淩紫荊也勸慰道:“我出車禍停了一年的課,你才一個月呢,根本就不嚴重!你還是先養好自己的傷,相信你自己一定能趕回來的。”曾淩渝港就隻好靜靜地在醫院療傷了,可是心裏的傷,未必能夠治癒。

轉眼之間就開學了,由於曾淩渝港暫不能來上學,因此慕容教師就把他的座位換到最後一排了。開學典禮那天,班上的同學並不知道曾淩渝港做手術的事情,看見那個空蕩蕩座位。都以為“曾哥轉學”罷了。就連趙青楚也突然覺得惶恐,他問況琦源:“曾哥沒有說過他要轉學呀?”

“沒有啊!我從來沒聽他說過。”況琦源也感到奇怪。

“那是怎麼回事呢?不然,我們就去問慕容老師吧!”況琦源說道。

正在同學們品頭論足,議論紛紛的時候,慕容老師卻走進了教室,班上頓時肅靜。慕容教師大概猜到了同學們談論的話題,就開門見山地說:“同學們一定感到很奇怪吧!曾淩渝港今天沒來學校,我也是前天才得知的,他得了病,長了腦瘤,前不久剛做完了手術,要療養一個月才能回來上學,因此他現在還在醫院療傷。要是同學們有空,可以到醫院去探望探望他……”

趙青楚鬆了口氣,望望況琦源,他也終於長舒一口氣,又轉身對趙青楚說:“我們周末去看看他吧!”趙青楚點頭答應了。忘了說,坐在前排的古西西姐妹,就是古藏藏和古西西,她們卻露出不屑的目光,特別是古藏藏,本來就像巫婆一樣的麵部,卻因為這種不屑,看上去更陰險狠毒了。

別說他們有要去探望班長的願望,單是一開學的老師的威逼,就讓部分人打消了念頭。首先是甘老師,自從上學期因為冒名仿簽的風波而生氣後,她就更嚴厲地要求:“所有人的都在老師或班主任那兒背書。”本來這種製度已經讓一些“沒有們”的心驚膽戰,每次在老師麵前背書,也就臉龐緋紅地吱吱唔唔,也不知道念些什麼經文,吐些什麼字符,——於是又被老師厲聲嗬斥一頓。但是開學的第一堂課,甘老師卻又規定道:“每周五將抽查部分成績下滑的同學背書情況,如果背不熟,就隻好讓家長來伺候!”她說這話時,臉色霎時陰暗,仿佛頓時雷霆萬鈞,給全班同學措手不及的轟響!

結果趙青楚就著急了,因為本周隻有兩天,明天就得到“斬頭台”上決定生死了,因此隻好聽天由命似的背起來。況琦源瞅一眼趙青楚背書的情形,也不免“撲哧”一聲大笑,全班同學都驚愕。甘老師大喊道:“況琦源,你給我站起來!誰讓你亂喊亂笑,就給我站著背書!”她沒有看況琦源,反而抽出講台上的椅子,一股腦地坐在上麵,像泄氣一般。

終於熬過了英語課,正在大家高興地嬉鬧的時候,慕容老師卻走進來,一聲令下,大喊道:“語文課背五六單元和附錄的古詩文,明天放學的時候將抽查《嶽陽樓記》的背誦!”本來英語課背書就讓有些人唇焦口燥,欲呼不得,現在好不容易休息一番,又得到背古文的命令,就隻好有口無盡搖頭晃腦地念道:“慶曆——四年——春,騰子京——謫守——巴陵郡!”這樣的情況,在這樣的年代,也是司空見慣了。

趙青楚不敢懈怠,因為他就是甘老師稱作的“成績下滑的同學”,被佟老師當作“古詩文盲的同學”。不知是為何,他總是在這兩門語言上卡殼,就像一些奇才一樣,總在一方麵優異,其餘地方麵就不能與人比擬了。即便如此,他還是這樣裝模作樣地背誦,其實他嘴裏所嘮叨出來的文字,那些詩情畫意的語言,在他腦裏都是——齷齪!

再看看別人吧,“沒有們”自然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這種情景也不必大費周折地描繪,所以隻有說說同曾淩渝港能相上下的,自然想到是坐在最前排的的餘佼佼和徐根生。她們依然是那樣專注地背誦,那樣沉醉其中,嘴又流暢靈敏地吐出一串串優美的文字,像一群擺動的精靈,一直飛舞著,飛到曾淩渝港的病床前。曾淩渝港也在背書,那些課本都是父親去學校請假時順便捎回來的,幸好父親想得周到,否則就隻有白白耗費了這一個月的假期。但是傷口雖然縫合了,身體也在日漸康複,不過若是一直在苦苦地背書,有時也會引起頭痛。因此太多時間,他還是默默地注視著窗外的天空,仿佛看見了校園裏的人影匆匆,又聽見了朗朗的書聲盈空際。想起自己這一年多裏走過的路,卻發覺它漫長而坎坷了,即使小學也有過種種困難。不過,心中總會有陰影,一直到現在,那片影子就一刻不停地飄蕩在他心靈的窗戶上,遮住一片明麗晴朗的天際。他的心空落落的,就如同現在,在那半天半掩的窗外,卻霎時雷作了,就像天公憤怒了一般,大把大把地拋下眼淚,也不管人世滄生了,隻管把心中的憤懣之情,連同心中那些不起眼的塵埃,一同衝刷幹淨。不用說,他又渴慕舞蹈了,他的眼前仿佛又置身於舞池,又見得那些高超技藝的選手飛速旋轉,極速前行,仿佛又幻出鑽石灼灼流蘇飛揚的舞裙在燈光中格格豔麗。他喃喃自語道:“大概是沒有跳舞的福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