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遙握著她的肩:“我等了你整整十年,每天晚上做夢都是你離開我的場景。你說你會回來,回來做我的新娘,現在你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嗎?”
“逍遙,我......”獨孤月咬著唇,那句我不記得,在齒間幾番輾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啊,你忘了。”不需她開口他也已經了然。雲逍遙好看的眸子頓時黯下,眼中有幾分迷醉的酒意,唇角苦澀的上揚:“可我們說好的啊,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你卻半分,也不記得我。”
“那你記得誰?東方梓彧麼?今天,你是用我刺激歐陽霓裳還是東方梓彧?你心裏,是否多少有他幾分?”雲逍遙越說越狂躁,胸口處充盈著一種窒息感,尤其想到她今天下午對他狀似親密的演戲,他更加難以控製心底的怒火。
“不是,我......”
“我跟他動手,你心疼了是嗎?”雲逍遙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丫頭,我也疼,這裏疼。”
掌心處是他胸膛的溫度,獨孤月的心,一時間亂了方寸。
“這裏,裝了一個人,從始自終,它都隻為一人跳動。”
“丫頭,我這一輩子,什麼都不要,隻要你。”
“如果不能陪你此生,那麼這顆心髒的跳動,毫無意義。”
“我愛你,你呢?”
獨孤月張了張嘴,卻無言措辭。
忽然,毫無征兆地被他吻住。
紅酒的醇香彌漫在唇齒間,他不容抗拒的撬開她的牙關攻城略地,屬於他身上的暖香險些讓她迷醉,獨孤月反應過來後立刻將他推開,卻見他眼圈微紅。
“你別開口,拒絕的話我不想聽。”雲逍遙抵著她的額頭:“我可以等,等到你說你也愛我的那一天,哪怕十年二十年都無所謂。”
獨孤月沉默不語。
她還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愧疚、感激還是其他。這樣的她,哪裏有資格現在就回應他的心意?
突然肩上一沉,他似是醉了,意識朦朧地靠著她,獨孤月費力地將他扶到床上躺下。
那雙幽藍色的眼眸此時閉著,長長的睫毛分外惹人目光,薄唇微抿,麵容俊朗冷清,卻眉頭緊皺。
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可他卻無聲無息等了她十年,就算得不到她的回應,看著她與別人在一起,也一如既往。
他在這鳳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唯獨為她,輕易紅了眼。
思及此,獨孤月緩緩伸出手,撫平他皺起的眉。
男人似是感受得到來自她的觸碰,薄唇輕啟,夢囈著她的名字,很輕,卻砸在她心上。
“晚安。”獨孤月起身,收拾好地毯上的酒瓶,關了燈端著麵緩緩退出男人的房間,在樓梯口遇到了連迅。
“少爺他......還好嗎?”
“他睡了。”獨孤月把酒瓶遞給連迅:“你家少爺酒量這麼差麼?”
連迅有些猶豫地回答:“少爺平常千杯不倒,這次怕是心裏悶,悶酒才醉人。”
獨孤月一時不知道怎麼接,隻輕輕點了點頭。
“小姐,我還有幾句話想跟您說。”連迅喊住了往她房間走的獨孤月:“我十八歲開始跟在少爺身邊,我知道少爺一直在等你回來,你不在他身邊的這幾年,他都從不讓旁人近身。他對你的感情哪怕外人看了都會感動,可唯獨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愛你。”
獨孤月沉默良久,嗯了一聲,轉身上樓。
拉上屋裏的窗簾,無意間瞄到窗外的彎月朦朧隱在霧中,一如她的心一樣迷茫。
這霧總會散的,隻是早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