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晴空萬裏。
駿馬在原野上馳騁,馬背上,男人目光森然,恨恨盯著身前的狼狽女人。
“阿時,你騙我好苦!”
就在方才,北國戰俘正在實行牽羊禮,身為南君的他漠然觀禮。
可千萬沒想到,她會從一眾戰俘中衝到他的馬前,出口便喊道:“阿崆!”
士兵過來,一鞭揮下,疼得阿時痛呼了一聲,將無盡思念再次吞回腹中。
士兵朝男人跪下,道:“王恕罪,屬下即刻將這北國奴隸帶去處置。”
男人在聽到她的呼喚時,眼底湧起一抹動容,旋即快速沉了下去,臉色冷硬得可怕。
他道:“不必。”
說著,他長臂一伸,一把提起了阿時,精壯的雙腿夾緊了馬肚,帶著阿時掠影而去。
阿時趴在馬背上,胃裏被顛得難受。
心底的思念湧動,像是蓄了經年的洪水,隻想立刻破開堤壩,一頃而下。
可她卻死死咬唇,怎麼也不敢張嘴,她怕一開口,之前豎起的所有防備都轟然倒塌。
耳邊呼呼風聲響起,傳來男人的恨然話語,“你終是舍得出現了?”
口吻陰寒,那樣恨極了,怨極了。
一千年的光陰,忘川水中寒涼刺骨,奈何橋前寂寞孤冷,他等了她一千年。
蒙崆扳正了她的身子,讓她仰頭坐在自己身前,粗暴地扯去她身上鬆垮披著的羊皮,一股膻味撲鼻而來。
他大掌狠狠掐著她的臉頰,骨節泛白,恨不得將她置之死地。
“怎麼不躲了?你不是躲得厲害麼?接著躲啊!”
看準了她的纖細脖子,蒙崆大手向下移去,一把將其扣住,用盡了全身力氣。
呼吸漸漸苦難起來,阿時臉色漲得通紅,眼中蓄滿了淚水。
蒙崆恨然放開了她,一掌拍在了馬兒屁股上。
汗血寶馬長嘶一聲,跑得愈發凶狠,幾乎要將人甩出。
阿時被迫抱住馬脖子,身體微躬,以極其屈辱的姿勢禁錮在他身前。
男人眼眸一沉,大刀闊斧地劈進,趁勢攻城略地,以泰山壓頂之勢逼迫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蒙崆掐著她的腰,“這天下要亡了,你才舍得現身……阿時,你騙我!”
阿時腳尖繃緊,身體被填得滿當,隨著男人注滿恨意的深入,帶來撕裂的痛楚。
胃裏翻江倒海,阿時不住想嘔,卻還是強忍住了。
隻要他解恨便好!
曾經兩人許諾黃泉為友,共入輪回。
是她背棄了誓言,讓他一人獨自承受輪回之苦,她該遭報應的。
蒙崆還在折磨著她,阿時忍淚硬挨,又是想笑,又是難過。
她終於找到了他,跨了山川湖海,隔了經年歲月。
哪怕眉眼俱改,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她多想歲月就此打住,可她的責任不許她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