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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胭郡王家?”李無爭有些疑惑,不明白柳縈煙所言何意。
“可是黃胭郡五大豪閥世家之一的王家?”蕭鳴羽突然說道,他雖說做不到熟知每個州每個城裏的大小家族,但天元王朝還在的那會兒,自己或自願或被逼,可是做足了功課,各州各郡的豪閥世家他還是知曉一二的。
“你倒還有點兒見識。”柳縈煙訝然,對蕭鳴羽的評價不禁提高了些,當然,也就一點兒。
“王家啊……”蕭鳴羽雙眼微眯,嘖嘖道:“真不太好對付,特別是在黃胭郡。”他如今已不是那個有權有勢的小王爺了,想獨力對付黃胭郡王家,無疑癡人說夢。
若是交給李無爭?
想到這兒,蕭鳴羽轉頭看向年輕道士,搖搖頭,心中沒底。
“你說對付王家,究竟是何意?難不成想讓貧道滅了王家?”李無爭皺眉道。
“如果真是這樣,柳姑娘怕是找錯人了,一來李無爭不會做這種事,二來貧道也沒那本事。”
“當然不是。”柳縈煙急忙道,隨即臉頰浮現兩抹紅霞,低聲說道:“我、我喜歡上了一個道士,他叫歐陽雲歸。”
雨小了,點滴打著庭內芭蕉,萬物靈長鳴樂,纖塵不染,少女的臉頰,就跟上空煙霞一般。
蕭鳴羽沒有說話,心道原來是少女的懷春心事。
“道士?”李無爭想了想,“我沒聽過歐陽雲歸這個名字。”
不過蕭鳴羽在沉默了兩秒後,麵無表情地說道:“數十年前,黃胭郡的五大豪閥世家裏並沒有楊家,而有一個鼎盛龐大的世家,歐陽家。”
“歐陽家在當時的五大豪閥世家中是傳承最久的,底蘊深厚,地位極高,但可能是泰極生否,歐陽家在經曆一段時間的鼎盛時期後就走向下坡,並且沒能崛起,逐漸沒落,偌大的歐陽世家,就這麼衰敗了,我沒記錯的話,現任歐陽家的少家主就叫歐陽雲歸。”
關於歐陽家的消息,蕭鳴羽是以前在王府內了解各州各郡的時候知曉的,而且他還知道歐陽家衰落的一個重要因素,一個如此鼎盛的豪閥家族,就算走下坡路,怎可能一蹶不振甚至銷聲匿跡?
隻是其中辛秘,個中隱情,太過隱晦,也牽扯太多,十分複雜,蕭鳴羽懶得多說。
“隻是我沒想到,好好的一個歐陽家少家主,居然跑去當了道士。”
話音剛落,李無爭斜視了蕭鳴羽一眼,後者脖子一縮,尷尬一笑。
這話,聽著的確像看不起道士似的。
豈料,柳縈煙神情呆滯茫然,傻傻道:“這、這些,雲歸他並未跟我說過。”
蕭鳴羽愣住了,那自己不會給這小情侶倆添麻煩了吧?
李無爭滿臉嫌棄地搖頭,替蕭鳴羽轉移話題:“那與黃胭郡的王家有何關係?”
談及王家,柳縈煙就整個人都焉了,俏臉上盡是憤怒,但這憤怒看上去多少有些無力感。
或許是敢怒敢言不敢做些什麼吧。
柳縈煙泫然欲泣,素手掩麵,哽咽道:“前些日子我隨爹去黃胭郡踏青祭祖,不巧被那王家**熏心的老祖,也就是現任王家家主的父親王海峰瞧上了,竟然想強霸我為妾!我爹以挑選吉日和準備成親之事為由往後拖延了幾日,可是王家仗著家大業大,將我娘親扣在了王家!”
“說是暫留我娘親在王家做客,可我們都清楚,我一日不入王家,我娘親怕是一日就回來不了。”
“我和雲歸真的是兩情相悅,我不可能離開他,可是他隻是一個道士,而我柳家即使在皓月鎮甚至黃胭郡排得上名號,也無法和王家相媲美,你讓我們如何是好?”柳縈煙越說越激動,眼眶通紅,淚眼婆娑。
李無爭臉色不太好看。
蕭鳴羽更是一拍大腿叫道:“這王家行事也太出格了!仗著自己是黃胭郡五大豪閥世家之一就目無王法,肆意妄為嗎?”
本來他還有一句話,但看柳縈煙傷心欲絕,就沒好意思開口。
這王海峰,老祖級別的人了,六七八十歲的人了,還好腆著臉老牛吃嫩草?起碼得像本公子這樣年紀相近,長相不俗的人才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