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4.19
滴答滴答……嘀鈴鈴……
陽光透光窗簾灑進略顯昏暗的屋子。
屋子中央的大床上拱成一團的不明生物左右翻騰,將被子掀開抓起旁邊響個不停的手機,摁掉又躺回亂成一團的大床。
翻滾幾分鍾後,張珂坐起來對著天花板暗吐一口氣,又是新的一天然而沒什麼卵用。
浴室中霧氣彌漫,蓮蓬狀的水順著張珂的黑發至脖頸順流而下,描摹出她略顯單薄的身材。
張珂盯著蓬頭不斷流下來的水習慣性的思考人生。
張珂常思考為什麼人和人長著長著就不一樣了,為什麼同時一樣的五官,有些長得好看有些卻那麼難看,有些那麼聰明有些人卻那麼傻,比如她再比如被她剛剛蹬掉的男友,嚴格意義上說是甩掉她的前男友。
但是張珂對未來卻沒來由的執拗,覺著人嘛,快樂為本。
水已經變涼,張珂瑟縮著關掉水輪頭扯過浴袍抖擻著穿起來,將霧氣彌漫的鏡子擦出強夠露出她的臉,有些憔悴。
模糊的鏡子中顯現出張珂滴著水的身子。
“今天該幹什麼”張珂將摸著臉的手搭在洗手台上。
失業一月有餘,同時又失戀一個月的張珂絕望中也帶了些迷惑。這是張柯來金三角的第三年,想當初腦子一熱,就跟著當時的男友一同來到這個毒品王國、毒販橫行的地方當第一批醫院的誌願者,現在想想簡直沒有比當時更蠢的決定了。
雖然張珂知道她現在的當務之急確實是找工作交房租,原本也是這麼打算,可惜張珂還是不願意出門,她該死的喜歡獨自呆在屋中哪怕什麼都不幹,隻是將音樂聲放到最大一聽一天,好在鄰居們都出去工作,不然必定會被警告吧。
從廚房冰箱裏拿出快過期的酸奶,放肆的喝一大口,隨即將燃起罩的火打開,張珂特別喜歡盯著沸騰的水,感覺那代表著某些人狂熱躁動的生活,但不是她的,羨慕但她永遠做不到那麼瘋狂。
從頭頂的櫃子拿出剩餘不多的泡麵,拆開袋子放進鍋裏,不停的打轉,然後慢慢軟化。張珂笑了,舔了一口嘴角的酸奶殘汁,拿起筷子攪拌開來,用的勁太大,鍋裏的水濺出來到她手上,張珂疼的瑟縮了一下,隨即歪著頭看著鍋裏的麵。
牆上的大鍾滴答滴答的響著,規律而沉穩。
張珂本也不是特別愛說話的人,尤其在自己特別高興或者特別失落的時候,張珂更是會選擇沉默。
收拾好出門,看著門前的t字路口,張珂閉眼感受陽光打過來的方向,遂朝著這個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走唄,哪都一樣。
這是張珂這一段時間的常態,看起來有些失心瘋的樣子。
經過一家音像店,循環著這樣的歌,“忘記他,等於忘記了一切,等於將生命也鎖住……”
張珂忽然眼角就濕了,靠在音像店的牆角閉著眼眼淚順著臉流了下來,這是一個月來張珂第一次哭。
好在此刻路上的行人不多,沒有注意到這裏有一個失意的人。夕陽就那麼肆無忌憚的打在她臉上,烘托出一股子悲涼。
在一家中文音像店裏,有一個人從裏麵走出來,斜挎著包,手裏把玩著一張碟片,經過張珂身邊,走過去又退回來,看了張珂一會兒,又看了看陽光打過來的方向,忍不住出聲問張珂:“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張珂聞聲眯起眼看了一眼來人,笑笑,“沒事”。
遂站直身子,進了音像店。
蘇沉淪看著陌生女子的背影,複看了看手中的光碟《忘記他》,搖搖頭,走了,不經意的透過玻璃窗看向張珂。
這是張柯很久以來第一次出門,在這家中文音像店呆坐了很久,說實話她想家了,聽著裏麵的中文歌,一直到外麵天擦黑,張珂向著最繁華的街道走去,經過一家酒吧,裏麵一片曖昧的光暈,張珂淺笑,正打算繼續前行,卻被門口的燈光牌吸引住眼光,招聘服務生。
乖巧了二十多年,正正經經的工作了這麼久,張柯忽然間想叛逆一回,想體驗下這種不同於以往的日子。
這裏個街道算是金三角的一個唐人街,裏麵的中國人很多,很多店麵也都是中國人開的。
嘴角微彎,
難得的自己符合所需條件。
似乎這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能交房租了?
張珂推門而入,還沒看清裏麵的格局,被熱情的服務生問好。
張珂禮貌性的點頭:“敢問,這裏是要招人嗎?”
服務生點頭:“對的,您是有興趣?”
張珂輕微頷首。
服務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她一番,把她帶到了一間比較安靜的屋子讓她等著人。
張柯四處打量著坐在一旁,沒過多久來了一個西裝筆挺油頭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