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嫻貴太妃緩緩的說道:“慕容烈,可將朝中的事情打理好了。”慕容烈忙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回答:“回母妃,已經打理好了。”嫻貴太妃夾了一塊花菇鴨掌放在慕容烈的碗中又問道:“那貼出去的皇榜可有人揭?”慕容烈回答道:“還不曾有人揭,不過我想子析應該快回來了,皇兄的病情這兩年都是有他照管的。”嫻貴太妃啪的放下筷子,微怒道:“宮中的太醫如今都是這副德行麼?”慕容烈也忙放下筷子說:“回母妃,陶子析號稱天下神醫,向來喜歡自由,而且他也不是宮中的太醫,是兒臣兒的朋友。”嫻貴太妃又說:“既然是你的朋友,難道不清楚皇上的病情麼?他會何時回來?”慕容烈回答:“兒臣也不清楚。我想子析應該會很快就回來了吧,兒臣回去後便給他寫信要他趕緊來京城。”
嫻貴太妃微微一擺手,站在她身後的婢女端來了一杯茶水,嫻貴太妃漱了漱口,說:“哀家吃好了,你們沒吃飽就繼續吃吧。”說完扶著那婢女的手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左右扭了扭脖子,說道:“連若,哀家這脖子有酸疼的很。”那名為連若的婢女約莫將近四十來歲,忙上前輕緩的為太妃捶著肩,慕容烈見狀忙起身探之身前說:“連姑姑,還是我來吧。”嫻貴太妃闔目說道:“吃好了。”我也忙走上前說:“吃好了。”
嫻貴太妃命連姑姑又點燃了一圈檀香,那嫋嫋的生氣的白霧籠罩著她的麵容,她柔和的說道:“怪不得你這麼瘦,在王府也是吃的這麼少呢。”
我心下一陣的感動,慕容烈在嫻貴太妃的身後說道:“可不是…,可不是嘛,若兒就這樣子。”說完還朝我一笑好像在說,“也隻有離開了王府,你這才是這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我站在嫻貴太妃的麵前,並不敢逾越半分,隻得低垂著頭說:“臣妾從小就是這樣消瘦。”
嫻貴太妃微微說道:“慕容烈,你去忙朝政吧,我和烈王妃說些閑話。”
慕容烈忙說道:“母妃,讓若兒陪你說話嘮嗑是應該的。”慕容烈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那兒臣就先下去了。”
慕容烈一走我更是四目無神,這是第一次我單獨和太妃相處在一起,卻並不知道要聊些什麼,愣愣的站在哪兒。嫻貴太妃擺擺手讓殿內的宮女全都出去,隻剩下我和連姑姑。
片刻,隻聽嫻貴太妃說:“烈王妃很喜歡站著呢?”
我忙坐下,可感覺好似針紮坐的並不安穩,嫻貴太妃笑著說:“你不必這麼緊張,哀家看起來很是嚇人,我看你前兩次進宮請安總也是那麼緊張。”
我接過連姑姑遞過來的茶說:“兒臣不敢。”
嫻貴太妃取下自己的護甲,將它放在桌子上,緩緩的說道:“你現在已經是烈王妃,所以有些事情,有些道理,我還得讓你知道,省的你為所欲為,隻為自己考慮,你要知道你現在是皇家的人,最大的事情就是凡事要先為皇上考慮,先為大曦朝考慮,不能隻顧得自己。”
我慌亂的放下茶杯,忙俯身跪在地上說:“兒臣不敢。”
太妃蹙眉道:“哀家並不是說你有罪,隻是這樣說,連若快將烈王妃扶起來。”連姑姑忙將我扶起來,用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剛才被茶水打濕的袖口。
嫻貴太妃竟然和我說起她們?年輕時候的事情,關於皇上和慕容烈的生母——怡寧太後,先帝,還有她自己,還有慕容烈曾經為了一株海棠花而打傷我的原因的小鈺,而背後的故事卻讓我對後宮的畏懼,讓我知道我現在是烈王妃,慕容烈的烈王妃,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人的妻子,我的愛要無私的為整個大曦朝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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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貴太妃揉了揉眉頭說道:“先帝當年尤為喜歡怡寧太後,在怡寧太後還是平常妃嬪時,先帝時常專寵她一人,這時後宮的其他主子們尤為羨慕也嫉妒。”她回憶起了曾經的年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那眼神中有萬般的無奈,萬般的疼惜,過了好久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