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沉默再次席卷而來,這三人在房中又是一陣靜立,不久太子繼續開啟嗓音,“看來,林小姐不給本太子這個麵子,也罷,既然如此,恰好這天也快黑了,林小姐還是早早回府吧,”視線往南雲鶴投去一眼,接著道,“林小姐由南雲公子帶出來,身邊未有一個侍女,若是在這耽誤,一男一女再此未免不適合,雖是說林小姐仰慕南雲公子,但這女子名節可不能不要。”
林曉慕還未有言語,太子便下了逐客令,要趕她和南雲鶴走了,要見她的是他,趕她走的又是他。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恐怕這海底針是眼前這個男人吧。
“婉慕就此告退,願太子好好賞景。”既然讓她走了,不走就是傻瓜。說完未待太子免禮林曉慕便轉身出去了。留下一抹紫色衣角。
南雲鶴見林曉慕轉身走了,細細看了垂下視線不知在思慮何事的太子一眼,隨一抱拳算是行了一禮,也與林曉慕一番未待太子免禮便轉身出門。隨著林曉慕走了。
房內隨著兩人的離去,多了一分孤寂,太子一人站立在窗前,視線低垂,一雙白玉大手隱在兩側衣袖,隱隱有血色低落。夕陽西斜,陽光落入半開的房內,打在低落的俊拔身影上,說不出的孤獨心傷。
林曉慕大步走出綠竹小屋,心中一陣煩躁,太子俊郎傷懷的笑容在腦中揮之不去,懊惱的向身後投去一眼,壓下心中煩躁的情緒,開口道,“帶我下去。”
一腳剛踏出綠竹小屋,輕靈的嗓音落在耳中,掃去心中的困惑,嘴角輕勾,足尖輕點,攬過林曉慕便向山下飛去。
同是秋風撫在麵孔,心情卻是兩番天地,林曉慕再也沒了玩耍的心思,今日一麵見的莫名其妙,想起太子,心中煩躁再次升起。林曉慕板著臉靠在南雲鶴懷中,都是身後的這個人,讓她的心情變得如此糟糕。
再次置身與馬車之中,林曉慕靠著車壁思慮。南雲鶴也沒有開口說話,兩個人各占馬車一側,誰也不理會誰。各有一番思量。
馬車像來時一番快速的向相府而去,林曉慕靠著車壁仍是適才一番板著一張小臉。想起斷崖上莫名其妙的對話,林曉慕好不容易壓下的煩躁再次浮上心頭,懊惱的用腳一蹬車壁,林曉慕閉上雙眼不理會南雲鶴驚異的眼眸。
靜坐許久,馬車漸漸慢了下來,林曉慕不等馬車停穩,一把拉開車簾,躍身而下,忽略等在門口林淑月驚異的眼眸,林曉慕快步向府內走去。
林淑月看著林曉慕快步走進相府,視線對上正提簾下車的南雲鶴,疑惑的眸子顯示她此刻的驚異。
南雲鶴對落在身上的視線不予理會,輕身下車,輕拍一身錦衣,舉止優雅的向相府走去。
林淑月見南雲鶴離的近了,臉頰未然先紅了,低聲行了一禮,“淑月見過南雲公子。
南雲鶴仿若並未聽到身邊的軟語,腳步未停的走向府內。
林淑月尷尬的僵在相府門前,眼中浮現一抹狠色。臉色不好的進入府內。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這一日就此落幕。
白玉小手輕轉手中青瓷茶杯,唇角輕呡,一雙水汪大眼低垂遮住萬千思緒。絲縷烏發垂落,一張傾城麵孔透出一分朦朧。紫色羅衣裙擺垂落,體態婀娜,僅僅靜坐其中,也掩不住那份風姿獨具。
門與銜接處推拒發出聲響,一抹綠色推門而入。翠綠發帶隨著身體走動微微飄起,一陣花香從打開的門外飄入,“小姐,南雲公子適才讓奴婢拿來這個畫卷交與小姐,說是當做今日一同出遊的紀念。翠凝不知這話卷放在何處。”
翠凝熟悉清脆的嗓音響起,轉著青瓷茶杯的小手一頓,須臾又接著轉起青瓷,與適才相比卻是慢了稍許。翠凝見自家小姐仍是轉著手中的茶杯好似並未聽到,便有將原話說了一遍,許久也未見小姐有何反應,翠凝心緒低轉,低低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說道,“小姐,南雲公子吩咐奴婢若是小姐不喜便毀了便是。”
紫色羅衣仍是不為所動,翠凝不知小姐這是要還是不要,便自作主張將畫卷放於書案,“小姐,翠凝鬥膽將畫卷放於書案,小姐若是不喜,奴婢便將這畫卷帶走。”話語落下許久,房間內再無一人開口說話,翠凝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不敢再打擾小姐,無奈的輕聲關門離去。
燙金香爐冉冉散發著檀香氣息,白色霧氣旋轉而上,漸漸消散在淡藍房內。水藍色窗簾遮住屋外夕陽,夕陽西下,房內漸漸陷入灰暗。
輕轉青瓷的白玉小手漸漸停止動作,手腕輕轉,早已冰涼的茶水入肚。林曉慕直起坐立的身子,輕扯羅裙,邁步往書案走去。視線落在書案上青色絲帶係著的畫卷上,絲帶上繡著重重山雲,一條小小的絲帶便用了如此大的力氣,這絲帶卻是價值不菲啊。小手微抬,畫卷落入手中。忽略絲帶的貴重,纖細的手指輕扯絲帶,畫卷隨之而下,一副綠竹小屋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