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慕對南雲鶴的話並未有動作回應,但嘴上的回應倒是毫不落下,“這外麵的景色雖然急速而去,但婉慕就呆在相府即使外出下人也不曾趕的如此之快,一是相府仁慈不願馬快傷人,二是下人也未有這番勇氣能擔著傷著車內主人的責任趕的這番急速。自然就未曾見過如此急速而去的景色,婉慕未免有些好奇,讓南雲公子見笑了。”
“嗬嗬,”南雲鶴低笑幾聲,“二小姐是在怪南雲不知憐香惜玉將車趕得如此之快麼?二小姐實在多心了,南雲家的下人雖是沒有丞相府的那樣高的待遇,但這趕馬的本事卻是有的,即使如此急速,也不會傷到過往來人,更不會傷到二小姐你。”
林曉慕見他變著法的說相府下人無用,雖說這相府她沒有深厚感情,他要說便說,可現在他將她也說了進去,林曉慕不甘示弱,“南雲公子的下人自然是好,婉慕的隨從雖沒有這麼高的本事,但小心行事能架的萬年船。南雲公子的下人如此莽撞,公子便不管得一二?若真傷了人可不好處理啊。”
南雲鶴淡笑著回應,“南雲對自家下人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南雲就此謝過二小姐忠告,南雲自會對自家下人管教一二,但二小姐的下人如此馬技怕是不行,若二小姐同意,南雲願替二小姐對二小姐的隨從管教一二。”
“這倒是不敢勞煩南雲公子,相府中這教授馬技之人還是有的。”林曉慕放下手中的窗簾,淡淡回應。
“此番自是極好。”南雲鶴也不惱林曉慕將他與教授馬技之人相提並論,不瘟不火的繼續說道,“二小姐,南雲這番再次來訪相府,與二小姐已有半年並未見麵,士別三日便教刮目相看,這半年未見,南雲實在對二小姐幾番刮目相看。”
林曉慕聽著不知南雲鶴他要表達什麼,便隨他的意思應下,“多謝南雲公子誇獎。”
南雲鶴聽到林曉慕這樣的回答不由一愣,沒有他預料之中的回答。見林曉慕繼續挑簾看向窗外,南雲鶴壓下心中驚愕,沉默不語。
車廂內再次回歸平靜,兩人各據一旁,各自注視著前方,氣氛詭異。
馬車繼續軲轆軲轆向前進著,駕車的人仿佛並未聽到車內的兩人平靜卻暗藏鋒芒的對話。繼續揮動著手中的馬鞭,“駕,駕,駕!”
林曉慕安靜的坐在車內,手扶著窗簾有些乏了,回手靠在車壁,閉目養神。還不知南雲鶴要將她帶到哪裏去。
一旁靜坐的南雲鶴此時轉過身來,視線對上林曉慕雙眼緊閉的小臉一愣,她心還挺大。要是以往的林婉慕此時怕是早鬧開了,不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必不會罷休。可此時安靜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林婉慕讓南雲鶴感到一陣陌生,除了昨日在丞相府見麵說的那番話外,他找不到現在麵前的林婉慕與之前有半處相像之處。
林曉慕安靜閉眼養神的模樣,有些許發絲垂落在耳側,南雲鶴忍不住想替她將發別於耳後。南雲鶴為他心中的這種想法一愣,他看著伸出的手掌,疑惑的看著,眼中思慮重重,看不真切。
此時馬車漸漸慢下速度,在車內坐著若是不仔細感覺根本察覺不出正在慢下速度的馬車。車外有人輕語,“主子,到了。”
車內許久未有回應,車外的人不由再次開口,可車內仍未有應答傳出,車外的人不由心生焦急,忙伸手將車簾拉開,光隨著車簾的拉開瞬間進入車內,南雲鶴被光線一驚,手不著痕跡的收回身側,抬眼看向車外。
駕車的下人忙地下身子行禮,“屬下在外通知見主子許久未有答複,鬥膽拉開車簾,還望主子責罰!”
聲音不卑不亢,好一個屬下!一旁假寐的林曉慕心裏暗道。她在駕車人第一次開口時便醒了,微睜眼見南雲鶴看著自己的手掌發呆,便也沒有出聲,靜待下文,不知這南雲鶴在想些什麼。
“無礙。”南雲鶴輕聲應答,手微提示意他起身,來人見此應下輕身退下。轉眼看向仍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林曉慕,薄唇輕啟,“到了,該起了。”
林曉慕不動聲色繼續假寐,她就是不起!
南雲鶴見林曉慕未有起身的意向,此時他被適才的事情擾了心神,見林曉慕繼續靠著車壁以為她還未醒,便身動向她走去,手還未靠近林曉慕,林曉慕便睜開雙眼對他一笑,嚇了南雲鶴一跳,南雲鶴此時回過神來,才知道上了林曉慕的當,不由無奈一笑。
林曉慕見計劃成功,推開南雲鶴便笑著下車。留下南雲鶴一人在車內低笑。
好一陣子,南雲鶴收拾好心情,恢複原本清冷的表情,走下車來。
虛偽。林曉慕心中暗道,剛才還在笑著,現在又恢複這番清冷的模樣,不知做給誰看。林曉慕回想適才的計劃,也不由笑了起來,也不知適才是在想什麼,做了如此幼稚的動作。
南雲鶴錯過林曉慕向前走去,清冷的聲音飄進林曉慕耳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