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坳裏的師徒(1 / 2)

在一座村莊山上的一處山坳中,一陣陣金屬與藥材的撞擊聲不時從一座用紅色瓦片、黃色泥牆、木質簡易門搭成的屋子裏麵傳來。

“山兒,幫為師把藥葫蘆取來”

一位身著素衣,滿頭華發,麵色卻溫潤如孩童般的老者一邊低著頭搗弄著藥材,一邊輕聲呼喚著徒弟。

“好~的,師傅,山兒~~這就去拿。”

一個光著腳丫子,頭頂兩個小辮子帶著微微奶氣聲的小娃娃放下手中的書,屁顛屁顛跑到一個專門擺放各類中醫器材的藥架前,踮起腳尖,一手伸出去拿藥架上的藥葫蘆,一手拉住藥架?保持身體平衡。拿到藥葫蘆後又屁顛屁顛的跑到這位老者前,雙手掌心托著藥葫蘆的底部伸到老者的麵前。

“師~父,山兒把藥葫蘆取來了”

老者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伸手接過小娃娃手中的藥葫蘆後用一股責備中又帶有慈愛的語氣譴責。

“你看看你,又不穿鞋子了,過來”

山兒低下頭,十指相扣,反複用左腳的腳心摩擦右腳的腳背,不敢上前一步。

“你啊,真拿你沒辦法喲”

老者說著的同時,起身來到山兒的身邊,將山兒抱了起來,用自己的手在山兒腳底輕輕的拍了幾下。

“讓你這麼皮”

然後將山兒抱到床邊,輕輕放到床上,一手抬起山兒的腳,一手從床底下拿出4寸的虎頭布鞋對著山兒的腳趾頭輕輕套進去。穿好了鞋子,老者囑咐。

“以後可不許再光著腳丫子,知道不”

“好~的,師傅”

說話的同時,山兒嘟起嘴巴,用那如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看著老者,讓老者原本微微鎖緊的眉頭舒展開來。

午後

“砰、砰、砰、砰、砰.............”

一陣急促不間斷地敲門聲讓這對師徒從午睡中醒來。

“誰啊”

老者從床上下來,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往院子裏的大門走去。

將門打開後隻見一位標準農民打扮的婦女站在門外,這位婦女神色慌張,頭上布滿了汗珠,汗珠時不時地從兩側臉頰流下,正是山下的阿梅。

阿梅是山下的一位村民,和她的丈夫一起在山下守著幾畝田地,雖說這幾畝地並沒有給這個家庭帶來多大的收入,但是吃飽穿暖還是足夠的,偶爾剩下一些花生、蔬菜就會拉到城裏的集市去賣幾個錢,或者換一些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回家,也會時不時的從家裏拿一些雞蛋或者蔬菜上山給老者,一來二去慢慢就熟悉了。

見到老者開門後,阿梅立即催促。

“李師傅你趕緊和我去看看我那根兒,他快不行了”

阿梅的語速極快,若是旁人恐怕早就因為阿梅的神態以及語速跟著著急起來了。

阿梅口中的根兒正是婦人的唯一的兒子,平日裏根兒有時會隨著阿梅一起上山給老者送一些自家產的東西,山兒和根兒玩的不錯,所以老者對根兒也是印象深刻。

老者聽完阿梅的話後雖然心裏有點擔心,兩眉微皺,但是作為一名富有經驗的中醫,老者還是穩住了氣,用他那特有的沉穩語氣安撫阿梅。

“阿梅啊,你別急,和我說說根兒的具體情況,我大致診斷一下,這樣我好準備一些需要用到的工具和藥物”

都說語言是可以相互感染的,阿梅在聽完老者的話之後立即平穩了許多,阿梅放慢語速開始慢慢敘述。

“是這樣的,昨晚根兒他爹從城裏帶了一袋核桃回來,說是用家裏的兩袋花生換來給根兒補補腦子的。我和他爹不知道這核桃不能吃太多,一下子敲了半袋讓根兒吃,到了晚上根兒就說肚子有點痛,我以為可能有點消化不良,也就沒怎麼注意,和根兒說睡一覺就好了,哪知道今天早上,根兒整個人縮在床上,身體直冒汗,說肚子非常痛,大便又拉不出來,我和他爹用了各種方法也不行,所以就上山來找李師傅你,請你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