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兩人出現在今天的酒會上。聽著大廳裏熱烈的掌聲,翟勤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實意的,他相信恐怕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翟勤站到中間的台上,看一眼這些誠惶誠恐,一臉恭敬的人,心裏還是很得意的。自己也有這樣威風的時候,不過一會他們就會跳起來大罵自己了。
翟勤召開這個酒會,目標當然是錢。他答應蔣鳳奇,市政府的運行資金由他解決。可是餘昌和張秉孝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弄得翟勤也沒辦法。
知道新九軍三萬人,每天的巨大消耗,讓買武器弄得沒錢的新九軍,也是很摳門的。剛剛占領南昌,狠狠的收刮一番,剛剛有點積蓄,軍長竟然大方的想給地方政府,那怎麼行?
對於翟勤這個決定,連沈方輝都堅決不支持翟勤。沒讓南昌出錢已經不錯了,還讓新九軍反過來支援他們,不可能。看著全軍上下一派守財奴的樣,翟勤隻好另想辦法。答應算是借的,過段時間就還,這才勉強保證蔣鳳奇的政府開始運轉。
但是日軍占領南昌一年多時間,這裏千瘡百孔,根本什麼都沒有。想搞好建設,還真是困難,怎麼也得等到夏糧收獲,才會有錢。
蔣鳳奇知道翟勤的難處,這讓他很感動,也變成了翟勤的鐵杆擁護者。蔣鳳奇沒有不擁護翟勤的可能,翟勤給了他絕對的權利,南昌的事一切都是蔣鳳奇說了算,就連各縣縣長都是蔣鳳奇安排的,行政院和省政府批不批準,蔣鳳奇不知道,但是隻要他報上來的,就是縣長了。
南昌供水供電,這些急需解決。可南昌政府拿不出一分錢,翟勤隻好親自出麵解決,他和沈方輝說再幹一回壞事,就是這麼回事。
和蔣鳳奇研究製定南昌發展計劃,很多地方翟勤感覺蔣經國搞得也不錯,隻是沒有執行下去。當時江西成為全國典範,治理的還是不錯的。隻是後來一方麵遭到重重阻力,再說蔣大公子要是再弄下去,就弄到熊式輝身上,也會觸怒國府高層很多人的利益。加上抗戰爆發,隨後就是江西贛北淪陷。
根據蔣鳳奇的建議,想讓環境好起來,隻有禁毒,禁娼,禁賭,清理黑社會勢力,讓南昌真的政治清明,一切才會好起來。
這個好辦,蔣大公子辦不到的事,不見得翟勤辦不到,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名聲還真有用。逼新四軍過江的時候他就發現,很多人忌憚他的什麼都敢幹,什麼都不在乎。
很多人在乎自己的名聲,也在乎自己的政治前途,也有盤根錯節的親情友情關係,做事的時候束手束腳。可這些翟勤都沒有,蔣大公子一個緝私隊才多少兵力,他想動用軍隊也辦不到,可是自己卻能辦到。
既然發現自己的名聲有這個用處,翟勤決定把他發揚光大,別人怎麼說讓他說去。後世不是有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他和沈方輝研究了一段時間,今天終於麵對這些南昌城裏和周圍各縣的有錢人,有影響的人。每個人都是很有錢的,他們開商行,開銀行,開商鋪,說是沒有投降日本人,他媽的誰信?要是不投降,鬼子能放過他們?
翟勤站到講台上:“各位先生,女士們元旦快樂,大家都認識我,也就不用介紹了。這位是新九軍參謀長沈方輝將軍,想來大家都認識。我是個軍人,也就是你們眼裏的丘八,粗人,所以也就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有什麼直接說。”
翟勤自己說自己是丘八,讓下麵很多人嘴角帶出一絲笑意。不但是丘八,還是一個最壞的丘八。
翟勤不管這些人什麼表情,繼續說道;“南昌剛剛收複,百廢待興,希望南昌的父老能共同努力,振興江西的經濟,恢複生產和建設江西。可市政府卻一分錢都沒有,很多工作也幹不了。你們都是有錢人,為黨國出力是一個中國人的本分。今天召集大家來這裏,一來是增進一下了解,也是為抗戰籌集經費。”
翟勤終於說出了本來的目的,這些人可是一點都不驚訝。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難道是戰場作戰找他們嗎?還不是為了錢。
下麵的人誰都沒說話,也都明白,既然用兵包圍這裏,還有不答應的可能嗎?隻是出錢多少的問題,一毛不拔顯然不行。
每個人都在算著翟勤打算要多少,是否會獅子大開口,所以沒人接茬,也沒人表示歡迎。
翟勤仿佛也不用他們開口,而是直接說道:“這一次不是強迫你們捐錢,是自己自願的。新九軍不知道多少合適,你們主動出個價,我們談談。”
“無恥,流氓,不要臉,”下麵這些人都不知道用什麼話來罵翟勤。臉不紅不白的說這些,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就是再貪的人,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公開要。可是翟勤就這樣幹,還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