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嶽看著徐素普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徐素普說道:“日軍占領六安,199師殘部退守金寨,也正在等著補充部隊,全師兵力剩下不足一半。”
徐素普話沒說完,薛嶽已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關鍵在於翟勤,他在養傷,還是等他歸隊再說吧。”
徐素普歎口氣。也確實,翟勤離家日久,聽說他上前線的時候,還是新婚不久。一年多時間沒有回家,對於年輕人來說已難能可貴。再說又受重傷,這是探親休養的時候,怎麼也張不開嘴。
兩個人隻能是歎息一聲,薛嶽沒說什麼。日軍已向武漢地區全麵進攻,他沒有時間再去研究這些。商城、信陽方向是第一戰區和第五戰區的作戰,自己大可以不必操心,全力對付沿長江向江西向武漢進攻的日軍第11軍岡村寧次的部隊。
漢口第九戰區指揮部,薛嶽無奈放棄的時候,翟勤終於安排好武漢的事情。城外翟勤和張敏相對無言,兩個人要分手了。
張敏回重慶,軍事委員會大部分指揮機關和行政部門已撤往重慶。因為蔣委員長還在武漢,所以大批隨員在這,但行政部門基本都離開了,隻有軍事機關在這裏。
翟勤認為張敏她們在武漢已失去意義,所以全都向重慶撤離。他也要起程回長沙,翟勤不知道地點,但是他通知翟貴從霍山直接回長沙老家,兩個人在長沙城裏彙合。
翟勤決定讓翟貴回去,並不是沒有膽量,是因為他不認識路,根本不知道大門衝哪麵開。
頭腦中根本沒有什麼印象,一切信息都是翟貴說的,那隻是文字,並非圖像。所以翟勤決定回去那天,就通知翟貴不用來武漢,直接從九江過長江直奔長沙,兩個人在長沙彙合,翟貴單獨一人要快得多。
今天就是兩個人分開各奔目標的時候,張敏有些傷感,戰爭讓兩個人不得不分開。這一次翟勤回家,張敏多希望是自己和翟勤一同回家,那是什麼心情。可翟勤怎麼和林紫雨解釋呢?她心裏傷痛,也很無奈。
翟勤也知道無論身份、地位、長相和學識還有修養,張敏都是最好的,他不擔心家裏反對什麼。別說不會反對,即使會反對也難以管自己,翟勤並非翟英飛。他對那個家沒有感情,如果不是因為林紫雨的事,可能根本不會回去。
既然這麼長時間家中無人找他,那就是根本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翟勤就是翟英飛。恐怕得認為自己死了呢?那樣更好。但身邊有了翟貴,翟勤就不得不返回去把事情處理了。
翟勤要上車了,張敏突然一把抱住翟勤,帶著哭聲說道:“我還能見到你嗎?”
翟勤有些激動,這一時刻,張敏臉上沒有了那一份冷靜和睿智,完全是一個傷感不忍離別的女孩。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傻丫頭,怎麼會看不到我,我還會回來娶你的。不許找別人,那樣我會帶兵滅了他。”
“霸道、不講理。”張敏嘴上說著,頭深深地埋在翟勤的懷裏,聲音充滿幸福感。
兩個人就這樣相偎相依的抱在一起,好長時間張敏突然深深地吻了一下翟勤,推開他說道:“我要走了,別送我,我並不堅強。”說完轉身跑出了這片樹林。
翟勤猶豫了一下,他想喊住張敏,讓她一同和自己回長沙,但是當跑出樹林的時候,那輛載著張敏的馬車已帶起一溜塵土向前方衝去。
望著張敏離去的馬車,翟勤下決心,一定要盡快的返回來,他也不想承受這相思之苦。張敏是軍人,完全可以和翟勤隨部隊的,但他不想,戰場太危險了。
翟勤上了汽車,齊奉海看了翟勤一眼說道:“旅長還是慢點吧。”
翟勤知道齊奉海害怕了,這一次因為自己有傷回武漢是治傷的,所以盡管大家都擔心,但還是讓翟勤坐車來武漢。以翟勤的性格好了傷疤忘了疼,傷好了又開始坐汽車,但齊奉海可不再敢了。翟勤笑笑:“怕什麼,那是有日軍飛機,這時又沒有,正常就行。”
齊奉海以為翟勤還不得換人那,因為獨立旅不同於其他部隊,還是有不少人會開車的,這一台汽車就有不少人是用他學會的。但翟勤沒換,還是坐齊奉海開的車,這讓他很是感激。雖然不怨自己,但旅長畢竟差點沒命,重重點點頭上了汽車。
翟勤也登上汽車,其他的警衛排全都打發回霍山了。翟勤想快點回家,所以沒有帶那麼多人,還是一輛車,四個人,秦剛、王開、齊奉海、翟勤。因為有上次的經驗,秦剛這一次和王開兩個人身上不但帶著手槍,每人還弄了一把衝鋒槍,這可是不多的德國P—38衝鋒槍,比司登可是強多了,就是子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