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城郊別墅二樓盡頭的房間裏，隻有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亮著，成了這方圓幾裏內的唯一燈源。
偌大的房間，散落一地的衣服，時不時傳來的呻吟聲，更是給氣氛增添上了一絲旖旎的曖昧。
直到這聲音漸漸平息下來。
男人掏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隻是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冷漠和難以接近。
南音正想扯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可下一秒，一疊粉紅色的錢砸在她臉上，紙幣尖銳的邊緣刮擦得她的臉頰生疼。
“殷風揚!”她忍不住低吼出聲。
“幹什麼？”男人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很快移開視線，似乎多看一眼，都會讓他更加厭惡。
南音將一張紙幣從臉上拿開，緊緊攥在手心裏。
兩年了，每一次兩人房事過後，他都會賞賜她一筆錢，像是賞賜伺候人的妓女，鄙夷的，不屑的，甩到她臉上。
而她也這樣忍受了整整兩年。
眼眶開始泛酸，南音閉上眼睛不願再說話，貝齒緊咬下唇。
“嗬，你這是嫌少？”殷風揚側過身，將一口煙吐在她臉上，然後從錢包又抽出一疊紙幣，一張，一張地拍在她臉上，冷笑道：“那今晚我就大發慈悲，多賞你一倍。這價格夠買一晚夜店的頭牌了，你覺得你比得上她們？”
南音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著他：“殷風揚，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很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可殷風揚明顯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表情：“做人不要太貪心，小心得不償失，欲擒故縱的把戲玩一次就夠了。”
“我是認真的的!”南音再也忍受不住他對自己的侮辱，“我們離婚!”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被殷風揚一把捏住下巴，用力過大，指尖都泛白，南音痛得皺起眉頭，卻不肯出聲示弱，直直地跟他對視。
“離婚？”殷風揚仿佛聽見了多麼荒謬的笑話，嘴角揚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南音，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當年若不是你下藥，逼我娶你，你哪有今天？現在你還敢提離婚？誰給你的勇氣？”
“可我根本不喜歡你!”南音咬著牙，眼淚傾巢而出，臉色蒼白如紙，唯有唇珠被她咬出一點殷紅，“你還要我重複多少次，我沒有給你下藥，跟你上床完全在我意料之外，你以為我願意嗎？”
殷風揚眸色一黯，心底某處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你是不喜歡我，畢竟你隻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眼裏隻有錢。”殷風揚冷笑，“當年南家破產，若沒有我，你現在早已經流落街頭，哪裏還有今天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
他這麼說著，表情卻起了變化，眼底有著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複雜深意。
南音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著：“你不是喜歡南安嗎？你去娶她啊！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一次又一次地侮辱我？”
“閉嘴!”殷風揚甩開她的下巴，臉上怒意更甚，“你還有臉提起南安？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你給我下藥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會不會被你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