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楓聽見身後怨毒的咒罵聲,忙捂住白苒的耳朵,猛地一提起,加速腳步遠離了那裏,一直跑到了十幾裏外的樹林,他借著月光,在一粗壯的樹幹上坐下,默默地把白苒抱在懷裏。
他感覺到脖子一側有些濕潤,不禁輕輕摩挲著懷裏的背,頭也湊過去蹭了蹭。此時此刻,什麼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季楓看著頭頂上清清冷冷的弦月,等著懷裏的抽噎聲漸漸平息,又過了一會,他聽見一個悶悶的聲音問他:“等有一天,你會不會。。。也跟他們一樣,不要我了。”
季楓一聽,拉開了懷裏的人,他看著白苒紅腫的眼睛,輕輕吻幹了他的淚痕,反問他:“要是我的病會傳染給你,你還要不要我?”
“要!”白苒伸手抓著季楓的衣襟,斬釘截鐵地說。
季楓一聽,愉悅地又舔吻起他的臉。
“你還沒回答我呢。”白苒推開季楓,對他回避問題的行為表示不滿。
“嗯。。。。。。我好像沒得選呢。”季楓擺出一副很煩惱的樣子,白苒一見,焦急地追問他為什麼,他才慢條斯理地說:“因為啊,自從十一年前,某人把瀕死的我治好了之後,我的命啊,就是他的了。”
季楓看著白苒,一眼的深情,“你說,我是不是沒有資格選了。”
“對,沒有了。”白苒直起腰,嘴角輕揚,霸道地揚頭對他說:“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我命令你,以後都不準離開我。”
“遵命。”啵!季楓滿意地給了白苒一個吻,對他來說,這種確定了歸屬的感覺,讓他很愉快。不過,不能隻有他有歸屬吧,“那師兄呢,師兄是不是我的?”
白苒對季楓的表現很滿意,高興得都壓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了,聽見季楓這句問話,他假裝為難地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嗯~勉強一半是你的吧。”
“欸,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給一半的啊。”這一半也太少了。季楓不滿地怪叫了起來。
“到我這就有,我說一半就一半,你得聽我的。”白苒擺出了主人的架勢,強勢鎮壓起季楓。
可季楓卻一改剛剛順從的模樣,他手鬆開了白苒,抱胸背靠著大樹,側過頭去強烈地表達著他的抗議。
“生氣了?”白苒見狀,心裏忐忑地拉拉季楓的衣袖。
“哼。”季楓不可置否地輕哼一聲。
“那,”“那就三分之二吧。”季楓見白苒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覺得自己深深地受到了傷害,他沒有開口說話,隻拿一雙大眼傷心地瞪著眼前人。
“欸,你別這樣,”白苒頓時慌了,對他著急地解釋起來,“我,我也想全都給你的,可是啊,這水滿則溢,月圓則虧,留一點缺憾,將滿未滿的時候,那才是最好的,這樣日子才能過得長久。”在他看來,老天爺這玩意賤得很,最看不得人幸福圓滿了,特別是他倆,就沒一個是在家庭裏好好長大的,他算是看透了,既然親人緣分薄,他們能在生命中遇到彼此,也算是莫大的幸運,他現在就怕兩人過得太圓滿了,下一刻老天爺又要把他們拆開了。
這什麼歪門邪道的話,季楓不理白苒話中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隻掐頭去尾,聽他愛聽的話,知道白苒不是故意要隻給一半的,他也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是這樣最好。”他身子一鬆,但扔板著臉。
白苒見季楓還是不太想理他的樣子,不禁伸手拉拉他的衣袖,輕身喚起他的名字:“楓~”
季楓一聽,偷偷瑉起了嘴角。
白苒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又不甘心地叫喚了幾聲,見這人還是沒反應,不禁泄氣地說道:“那你要我怎麼做嘛。”
咦,季楓眼睛一亮,他努力地壓下自己雀躍的情緒,緊繃著臉懶懶地開口說:“那你勾引勾引我。”
什麼?白苒一聽這要求,犯難了起來,他回想起上次失敗的經曆,躊躇著說道:“這個我不會。”
“怎麼不會?你上次不就做得挺好的。”季楓終於拿正眼瞧了過來。
“可是,你沒反應啊。”哪裏沒反應,是沒給你看到而已。
咳咳,季楓清清嗓子,對白苒循循善誘起來,“那你更要多練習了呀,練多了自然就好了,這技多不壓身呐。”這口氣真是絕了,哪裏來的老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