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喜隻是淡淡的點點頭,說:“蠻好的,天長地久。”
“你覺得好,那就是好,還有不到十天的功夫了,你要好好休養,到時,好做我白沙最美的新娘。”白沙拍了拍她的肩,阮小喜沒來由的抖了一下,白沙似是對她的顫抖不滿意,微皺著眉,幹脆把他擁進懷中。
“你要適應我,因為,以後我就是跟你最最親近的夫君,你不可以躲,也不可以再抗拒,知道嗎?”他貼著她的耳畔說,雖是輕輕的,在阮小喜耳中卻猶如響雷,讓她突然覺得絕望無比。
為籌備十天以後的婚禮,白沙汀上下一片忙碌,每個人見了阮小喜都要喜氣洋洋的道一聲恭喜,阮小喜淡然應之,何喜之有?於她來說,這些漫天的紅綢,倒如催命的白綾,逼得她夜不成寐。
沒事時仍會去盯著玉清,她倒是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與其他的女子相比,話比較少,眼神相對也比較憂鬱,尤其看到阮小喜,那眼神更是黯淡得沒有一點光澤。
因了上次的事,阮小喜不敢再直言相問,見到她時,也恍若不見,隻是暗地裏仍會留心,如此過了數日,突然發現玉清去了白沙的房間。
那時夜已很深,阮小喜尾隨其後,玉清在房門前篤篤篤敲了三下,停了一會兒,又敲了三下,這下,房門打開,白沙走了出來。
玉清卻仍是沒有進屋,隻是站在那裏,仰頭看著白沙,那神情,那目光,在屋內燈光的映襯下,竟是如同崇拜天神,白沙卻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並不出聲。
玉清便開始哭起來,哭聲幽怨無比,夾雜著委曲的傾訴,無非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之類的話,白沙終於不耐煩了,冷冷的說:“哭什麼哭?回去!”他說完轉身回了屋子,關上了房門。
玉清的抽泣聲在門被關上時陡然停止,但心中十分委曲,雙肩一直在抖,她轉過身來,滿臉的淚痕,卻又極力的抑製自己的哭聲,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回走,阮小喜無聲無息的閃了出來。
看到阮小喜,玉清嚇了一跳,她驚愕過後,幽怨無比的盯住了阮小喜。
“你喜歡他?”阮小喜突然發問。
玉清沒來由的抖了一下,她沒有回答,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阮小喜。
“喜歡他,所以會為他去做任何事,可是,有沒有想過,他是不是值得你愛?”
玉清苦笑了一下,“你在說什麼?”她說,“我倒巴不得能有為他做事的機會,可是,他根本不屑給我,就象你,根本不屑跟他成親,可他卻偏偏就要娶你一樣,這世間的男女之情,好象總是一個欠一個,我欠他的,他欠你的,全都在還,也不知,到底什麼時間才還得清。”
她說完,神思恍惚的走開了,步子踉蹌,倒似失了魂落了魄一般,看得阮小喜人也發起癡來,正愣怔間,忽聽身邊白沙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你不知我的好,可是有人卻把我當成寶。”
阮小喜緩緩的轉過身來,“那麼,為什麼不去娶那個把你當成寶的人?”
“我會的。”白沙看著她笑,“我會娶她的,可是,這樣的女人太多,我隻怕要一直娶,才能娶得過來,到時,你不會吃醋嗎?”
阮小喜默不作聲,白沙卻又曬笑起來,“我倒忘了,你不會吃醋,你隻會一個勁兒的去追查那個竊走玉的人,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找到那個人,莫非,你是想向楚青語,證明你的清白?”
阮小喜陡然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她之前一直不去深思這件事,覺得自己之所以一直想查出真正的盜玉人,其實隻是不甘心又亦或好奇心所驅使,如今白沙一言倒讓她明白,原來,自己潛意識中,倒真的是想向楚青語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又不愛她,她清白不清白,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