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笑笑,衝她揚了揚手中的一隻繡袋,玉姝說:“楚歌是來跟我一起繡花的。”
阮小喜哦了一聲,也衝楚歌笑笑,楚歌長長的睫毛閃了閃,算是對她打了招呼,便與玉姝坐在一處,兩人就著個花樣子,在那裏比來劃去,阮小喜的目光卻又被楚歌吸引住了。
她剛剛發現,她很美,一種柔弱的精致的美,讓人想起某一種易碎的卻美麗的瓷器,她看著她,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楚歌轉過頭來,一雙幽黑的大眼瞅著她,滿是疑問。
阮小喜笑笑,說:“楚歌,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楚歌眨眨眼,阮小喜一把扯起她進了屋子關了門,楚歌有些不安,卻仍是溫婉的笑著,再次向她眨了眨眼。
阮小喜突然不知怎麼開口,畢竟重提那段記憶是件太過可怕的事,但她還是艱難的開了口,“楚歌,那次在小黑屋旁,欺負你的那個人,是你爹嗎?”
阮小喜的話很輕很低也很柔,可是,卻像一陣狂風,將楚歌臉上的笑容盡數吹了去,隻剩下一臉的恐慌和驚懼,她看了看門,不自覺的向門邊退了退。
阮小喜靜靜的說:“楚歌,我知道這事對於你來說很可怕,可是,你一定知道什麼的,是不是?”
楚歌突然情緒激動的咿哇了幾句,但因為嗓音實在嘶啞得厲害,發出的音符也隻是一些零亂的碎片。
“那個人,是你爹,是不是?”阮小喜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是,你就點頭。”
楚歌使勁的點了點頭,阮小喜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禽畜不如的父親!”
她憤憤的說。
但楚歌卻又急起來,滿臉通紅的開始拚命的搖著頭。
“不是他?”阮小喜這回糊塗了。
楚歌急得不行,一忽兒點頭一忽兒搖頭,阮小喜費盡口舌問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確切的結果來,還有什麼樣比這更讓人急躁的嗎?楚歌明明什麼都知道,可是,卻死活說不出,這可如何是好?
她急得在屋子裏亂轉,這時,楚青語推門進來,看見楚歌,猛地一愣,看見阮小喜一臉的著急,便已明白她在幹什麼,他關上門,無奈的說:“不要再問她了,她說不出,又不會寫,出事時我問過她好多次,她無法表達出來。”
楚歌悲傷的閉上了眼,睫毛輕動,一顆大而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流了出來,她忙不迭的用手去擦,手中的繡板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阮小喜突然靈機一動。
楚歌不會說,也不會寫,可是,她會繡呀!她的左手繡花,靈巧無比,她還會聽,她能聽懂別人說的話,如果能教她認幾個字,讓她把答案繡出來,不也就可以與她溝通了嗎?
她一下子興奮起來,當下找了一支筆,寫下幾個字,是不是爹。
她指著那四個字,一個個的教著她念,一邊念一邊解釋著這幾個字分別所代表的意思,如是教了幾遍,楚歌雖然從未認過字,卻很是聰明,很快便明白了,阮小喜又問:“那天在黑屋旁,那個人,是不是你爹?”
楚歌拿起針飛快的在繡板上繡了起來,她手指翻飛,不一會兒已繡出歪歪扭扭的幾個字,阮小喜拿過來一看,登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