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少夫人,方才你那一衝,差點將我藥碗打翻,這可是費盡心機才得來的藥引子呀,你可嚇壞老夫了!”印大夫連連撫著胸口。
“藥引子?”阮小喜上前聞了聞,一種苦辣的氣息撲麵而來,印大夫下意識的將藥碗向後撤了撤,笑著說:“少夫人,這藥,難聞又難喝,你還是不要聞得好。”
阮小喜皺了皺眉,問:“印大夫,少爺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唉,少爺的體質弱,又受了驚嚇,又著了風寒,這回的情形,還真是難說的很呀。”
看他那幅樣子,似乎楚青語的命隻在朝夕,阮小喜心下不快,隻是掃他一眼,便直奔楚青語而去。
楚青語雙目呆滯,隻是對著窗欞上的窗花發呆,見到她,也隻扭頭看她一下,隨即又將臉轉了過去,並沒有什麼表情,她還未來得及說話,玉寧已氣踹籲籲的衝了進來。
“少夫人,二夫人請你過去一趟。”她恨恨的瞅著她,那幾個字說得沉重無比,倒似是咬牙切齒說出來一般。
阮小喜隻當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對楚青語說;“今日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想不想起來走一走?”
楚青語沒有說話,隻是又費力的將臉扭過來,怔怔的看著她,他看了很久,眉間有著說不出的茫然,阮小喜心下一沉,果然他開了口,卻隻是問:“你是誰?”
“我?”阮小喜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忽聽外麵又是一陣腳步聲響,二夫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阮小喜看到她,閑閑的說:“二娘來了,二娘為何不許我見我的夫君?”
她這句話問得直白至極,二夫人一愣,隨即又笑開了。
“你多心了,都怪玉寧這丫頭,傳話也傳得不對,”她白了玉寧一眼,遂又笑說:“小喜,這裏說話不方便,你跟二娘來,二娘有話跟你說。”
阮小喜跟著她往外走,到了院子裏的一處涼亭下坐下,二夫人這才開了口。
“小喜,你跟二娘講實話,在客棧那天,你們,是不是圓房了?”
阮小喜登時麵紅過耳,她吱唔著說不出話,隻是拚命的搖頭。
“沒有?這怎麼可能?印大夫說了,少爺是精血有虧,又遇驚嚇風寒,才會一病不起的。”二夫人自言自語的說。
阮小喜突然想起玉寧在楚青語房中的情形來,原先還隻是猜測,現在看來,楚青語和玉寧兩人倒是真的有了肌膚之親。
她心裏一下子氣憤起來,虧得她還為他擔心,原來,他也不過是個風流的富家公子而已,身體本就不好,還那樣放蕩,想想當初自己若是也和玉寧一樣肚腸,那是不是那一晚,他也要和自己再雲雨一場呢?這樣一想,心裏頭突然沒來由得一陣惡心,原本對於楚青語那種似是而非的同情和擔心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二夫人還是一臉狐疑的盯著她看,她沉了臉,說:“我和少爺並沒有圓房,可是,有的丫環卻已經先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