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
蕭玄宸嘶聲喊了太皇太後一聲,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他現在怎麼可能冷靜?!
“皇帝!”
蕭玄宸是太皇太後教養大的,他對她,從來都敬重萬分。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大小聲!
麵對他的嘶吼,太皇太後眉心緊蹙,滿目傷懷。
見狀,蕭玄宸滿是苦澀的,搖了搖頭,一雙眸子裏,盡是疲憊之色:“既是皇祖母不說,那孫兒便隻能去問別人了!”
語落,他的視線,自大殿裏的眾人身上一掃而過,直接沉聲喝道:“容情!你給朕滾出來!”
聞聲,跟在他身後的容安,身形驀地一僵!
正在此時,他驚見一抹素白的身影,快步奔進了寢殿,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那道身影已然三步並作兩步的,在蕭玄宸身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語氣悲切道:“卑職罪該萬死,護主不力,還請皇上降罪!”
見容情如此,蕭玄宸的一雙眸子,瞬間變得通紅!
“說!”
他直接忽略了容情那句護住不力,啞著嗓子問著容情:“到底怎麼回事?景陽宮為何會走水?皇後呢?朕如今回來了,誰也不能傷她分毫了,皇後……她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容情聽到蕭玄宸的話,整個人都抖了幾抖。
輕抬眸華,望向靈榻上的那具焦屍,她想要跟蕭玄宸說,皇後娘娘就在哪裏!
可是,她那到了嘴邊的話,在壯著膽子,望了蕭玄宸一眼後,在明辨他眼底的希冀之後,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如此,她便隻能有些艱澀的,咽了咽口水,然後無比苦澀的,將一切從頭開始:“五月初五,端午之日,安國侯夫人不知從哪裏得知了安國侯出事的消息,忽然進宮……皇後受了刺激,引發血崩,提前臨盆,本就九死一生,卻仍舊拚死誕下了皇長子……可是事後……”
“事後如何?”
蕭玄宸知道,蘇伶婉怕疼。
所以他不敢相信,當時她到底經曆了什麼,隻能滿是心疼的哽咽著繼續問道:“唐安不是在宮裏嗎?既是他在,皇後應該無憂才是!”
“是太後娘娘……”
容情仰頭,雙眸之中有淚水滾落,近乎咬牙切齒的,將蘇伶婉因為血崩,不能隨意移動,但是沈太後卻一口咬定蘇伶婉跟蕭慕雲私通,並召集沈家死士,趁著蕭玄宸不在宮中,對蘇伶婉下手,強行攻入景陽宮一事,一五一十的,都說給了蕭玄宸!
盛夏之際,蕭玄宸聽著容情的話,卻直覺渾身發冷。
因為他的親生母親!
他,現在,不隻是身冷,心也冷。
但是即便再冷,他還是猶不死心的問道:“景陽宮走水之時,可有人親眼看到皇後,身在景陽宮中?”
眼下,他覺得什麼都不重要。
比起他的婉婉,被燒成了一具焦屍體,他更希望她僥幸逃過那一劫,如今逃出了皇宮!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天真。
但這,卻是他心中,真正所希冀的。
他隻要她還活著!
隻要她還活著!
聽到蕭玄宸的話,容情不禁苦笑著垂眸。
隨著她垂眸的動作,又有眼淚掉落在地:“皇上,景陽宮走水之時,卑職並不在宮中,出事之後,也隻有太後娘娘和容嬤嬤等少數人逃了出去,皇後娘娘她……她不能移動……而且跟著太後娘娘一起逃出去的那些沈家死士,全都親眼看到起火之時,皇後娘娘就坐在寢榻之上……”
“閉嘴——”
容情的話,尚未說完,蕭玄宸的口中,便陡地爆出閉嘴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