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聽蕭玄宸提起蘇伶婉和裴慕雲之間的過去,一張老臉都陰沉了下來,想起裴慕雲到現在都沒有對蘇伶婉死心,她握著龍頭拐杖的手,不由微微顫抖了起來。
“皇祖母?”
蕭玄宸側目,凝視著太皇太後那不停顫抖的手,不由語帶關切的問道:“您沒事吧?”
“哀家沒事!”
短短的四個字後,太皇太後澀然一歎,低垂了眼簾:“你秦王叔跟皇後,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不過也許是他對哀家,心裏有怨懟,也許是為了保護皇後,總而言之他將皇後保護的很好,好到哀家竟然始終隻知他們青梅竹馬,卻不知他對她情根深種!”
聽太皇太後這麼說,蕭玄宸不由苦笑了下:“秦王叔,應該是為了保護皇後吧,畢竟身為女子,名節最為重要!”
當初,裴慕雲跟蘇伶婉的事情,確實極為隱蔽,連蘇府的人都瞞了過去。
若非蘇伶婉大婚之夜逃婚,他也不會讓容安去查,若非是容安去查,她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隻怕永遠都不會讓人知道!
可是現在,知道了又能如何?
蘇伶婉和裴慕雲的過去,已然過去了。
而他,要蘇伶婉的以後!
想到這一點,蕭玄宸眸光微斂,臉上的苦笑,也漸漸收起。
“皇帝!”
太皇太後抬眸,將蕭玄宸的反應盡收眼底,似是怕他對蘇伶婉有意見一般,她眼底盡是無奈的歎聲說道:“如今,皇後已然貴為皇後,且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事情,便是你秦王叔,再如何中意皇後,那也隻能是以前的事情……”
“皇祖母的意思,孫兒明白!”
蕭玄宸垂眸,對太皇太後恭謹揖手:“不瞞皇祖母,兒臣對皇後如今十分的看重。真姑姑是您的人,想必在皇家別院發生的事情,您也已然知情,這種事情,還請皇祖母答應孫兒,不會再有第二次。”
聞言,太皇太後瞳眸微微一縮,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此事,哀家答應你!”
“還有!”
得了太皇太後點頭,蕭玄宸站起身來,朝著太皇太後躬身揖手,繼續說道:“皇後的身子,本就不好,再遭小產,已是雪上加霜。昨日皇後回宮,一路舟車,實在累的緊,今夜宮中為秦王叔設宴,孫兒還請皇祖母恩準,皇後繼續在景陽宮中休養,不必列席!”
“難得,你竟也會如此心疼女人!”
太皇太後一直覺得,自幼命運多舛的蕭玄宸,是個可冷可熱,能屈能伸,能在談笑之間,將人吃的骨頭都不剩的冷心之人。
卻不想,現在的他,竟然能夠為皇後做到如此地步。
知他是不想讓蘇伶婉見到裴慕雲,再想到自己那非蘇伶婉不可的兒子,她不由艱澀的咬了咬牙,然後微微頷了頷首:“準!”
蕭玄宸勾唇,再揖手:“孫兒謝皇祖母!”
見狀,太皇太後雙眸微眯,對他輕聲囑咐道:“皇帝,哀家這輩子,誰都不欠,就欠你秦王叔的。如今哀家接他回宮,不過為保你秦王叔的命!今日哀家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一則不想讓你心裏有疙瘩,再則……是希望你日後能夠跟你秦王叔和平相處!”
蕭玄宸聽聞太皇太後所言,不由抬頭看向她。
見她滿頭銀霜,一臉的期盼,他心中微軟了幾分,溫潤頷首:“皇祖母的意思,孫兒知道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日後……隻要秦王叔安分守己,孫兒自也不會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