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裏,皇後被廢了囚禁在自己的寢宮中終身不得出宮。所有的嬪妃中能說的上話的就隻剩下孜然和李清了。而孜然和李清又是沒事總往寧苑枚這裏跑,名義上看看孩子,實質上總不忘了勸說寧苑枚出去。
寧苑枚雖然還沒有同意出了這冷宮,但是這冷宮的一切擺設用度都是按照妃位來的,弄的寧苑枚頻頻搖頭卻拿這二人很無奈。
這一日,李清又帶著些最新鮮的水果來了,寧苑枚看著宮女們手中提著的那個籃子,搖著頭道:“你怎麼又來了,上次送來的還沒有吃完”
李清佯裝苦著一張臉道:“姐姐是嫌我來的多了嗎?”
寧苑枚裝作沒有看見李清那滿臉委屈的樣子,抬眼掃視了一下四周認真的道:“不但是你,還有然妹妹,你們看看,如今這個冷宮哪裏還有冷宮的樣子,恐怕就是其他嬪妃的宮中也不能和這裏比了。這裏的一切擺設和吃用的,沒有一個是冷宮中該有的東西。”
李清卻絲毫沒有去看那些東西,隻是有些不削的道:“那些人怎麼能跟你比,你可是有了皇子的,再說我們樂意送來,誰又能管著著呢?”
寧苑枚搖搖頭道:“這終究是要惹人閑話的?”
李清瞪大眼睛道:“閑話?誰敢說什麼閑話?皇上就是第一個也繞不了他的”
寧苑枚又無語了,這李清和孜然每次來都要借故提一下倪易岩,為他說幾句話。所以到最後,寧苑枚隻有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了。
見寧苑枚不說話,李清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跟著就道:“姐姐,你不知道,這些個東西其實啊,都是在皇上的授意下我們出麵送來的,你想想要不我們哪裏來的這麼些好東西,就是有好東西還不知道自己留著用嗎,巴巴的來送給你,也討不到一句好的。”
李清說完,寧苑枚倒是一驚,隨口帶了出了:“果真嗎?”
李清見寧苑枚這次終於沒有不說話了,心中高興忙道:“當然是真的,就是今日這幾籃子水果也是一樣的,這都是昨日外省剛送上來的,皇上立即就讓人先留了好的讓我送的到這裏來。不瞞你說,我自己吃的可還不如這個呢”
李清說著撿了一個洗好的葡萄放在口中,笑嘻嘻的看著寧苑枚。
寧苑枚心中有了些異樣的情緒。這些日子以來,倪易岩也是來過的,但是每次寧苑枚都沒有讓他進門,他倒也是很尊重她,每次隻是說上幾句話,或者看看孩子就走了。
有很多次,寧苑枚都想原諒倪易岩的,但是總覺得心中總是有一個坎過不去。自己到底是在堅持什麼,寧苑枚現在自己都糊塗了。現在看著李清這一臉笑意的樣子,寧苑枚突然覺得臉上一紅,便道:“你胡說什麼呢,我與他早就沒有了可能了”
不料李清看著寧苑枚臉上這點紅暈卻是覺得他們的可能又增大了幾分似的,不由的心中高興起來。
但是李清卻沒有想到,寧苑枚的韌性比她想象中的要強很多。這樣的日子一過是就是三年。這三年中,先是李清和孜然幾乎是每日都來冷宮報道一趟,後來發展到了倪易岩也幾乎都是每日都來,說是看看孩子,也就是他們的兒子,倪易岩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倪煌宇。
這小小的倪煌宇天資過人,打一稍微懂事的時候就發現了父母之間的不對勁的地方。雖然倪易岩和寧苑枚都三令五申的要求下人不在他的麵前提到冷宮的字眼,但是倪易宇小小的心中還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一日,三歲的倪煌宇在孜然的懷中,一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一邊皺著眉頭,苦著小臉道:“然娘娘,你說父皇和母妃到底是怎麼了?他們怎麼看起來好像不像正常人呢?”
孜然頓時覺得額頭上蹦出了一條黑線來,她這個幹兒子心思靈敏到連大人都難及了。可是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不像正常人?
孜然立即撅著嘴道:“煌宇你怎麼說話呢,怎能說父皇和母妃不像正常人呢?”
倪煌宇,立即就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我沒有說錯啊,你看每次父皇來看我,表麵上總是笑意吟吟的,但是一看到母妃,又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還有母妃,雖然每次都跟父皇說幾句話,但是怎麼從來沒有挽留過父皇啊。她是不喜歡父皇嗎?”
倪煌宇人小鬼大的分析的頭頭是道,弄的孜然不禁也苦了臉道:“哎,你果真是聰明的很,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這麼些年了,你母妃的腦子中就是扭不過來那跟筋,你說我們能怎麼辦?”
倪煌宇不能完全明白孜然的意思,便好奇的道:“什麼筋?”
孜然想了想才道:“就是說,你的母妃為了一件事情誤會了你的父皇,所以生氣了不肯原諒他。但是他們都是彼此相愛的,你明白嗎,就像他們都愛你一樣,他們也都愛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