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卿看著梁惟成,恢複了一些理智了以後,她的眼裏再次被一些黯然的神色遮擋住了。

蘇青卿不說話,她看著蹲在她的麵前,顯得那麼安祥的梁惟成,眸裏的目光越發的迷離。

“還喝嗎?”

梁惟成不清楚他的意思,見蘇青卿隻是一味的看他,並不回他的話,梁惟成神色極淡的笑了笑,那副平素裏極冷的眸裏,也帶著些許安心下來的神色。

“我再去給你盛一些。”

梁惟成起身,手裏托著湯碗,轉過身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極細的聲音。

“你,是要……出去……了……嗎?”

梁惟成回過頭,隻見在炕頭燈下,映著蘇青卿的眉眼,動人心魄的安靜。

“你想我留下嗎?”

在回來的路上的時候,蘇青卿是真的醉了,以至於梁惟成幾次擺弄她的時候,蘇青卿都軟軟的貼在他的懷裏,半點的力氣也沒有。而現在,看著她仍舊倔強的那雙眼睛,梁惟成的意誌力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落腳點。

帶她回來,也隻不過是想今天夜裏這裏不再是這麼清冷罷了,梁惟成並沒有其它的計算,然而,當他的一雙大掌觸到了蘇青卿那絲絲縷縷的短發,梁惟成的心裏在想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暗啞得再不能黑了的眸裏,滾動著燙人的岩漿,忽然間被噴發出來的那些念頭就這麼抓住了。

在蘇青卿的麵前,梁惟成的手已經解開了他的襯衣的兩個扣子,待到了第三個的時候,梁惟成緩緩的又蹲了下來,牽起蘇青卿的手,按在了腹間的位置。

“替我解開它。”

蘇青卿沒有動彈,手指停在那裏,迷離的眼裏仍舊顯得有些困惑的模樣。

“看什麼呢?”

說話的時候,梁惟成的嘴唇已經禁不住任何一丁點的魅惑的拂過蘇青卿的唇角,停在了就是咫尺間的時候,梁惟成的目光已經情動。

“青青,叫我的名字,我想聽。”

蘇青卿在這時候還想著要推開梁惟成,她猶豫著顯得那麼遲疑,就在她自己糾結於理智和情感的時候,嘴邊卻已經聽著他的話,嚶嚶的喚了一聲。

“惟成~”

熱的吻,讓兩個人都失了自製的力氣。

梁惟成就算是蘇青卿清醒的時候,都不可能放過她了,而蘇青卿的心在猶豫,矛盾,遲疑中,已經投進了梁惟成的懷抱。

是酒讓她卸下了心防,還是,這麼多天的執拗和幾乎是煎熬著的時間,讓她失了理智?

沒人能夠給蘇青卿答案。

蘇青卿的心裏,其實很清楚,那些酒顯然不能讓梁惟成,也不足矣讓她並亂了性子,隻是,因為是麵對著的彼此罷了。

在梁惟成的懷抱裏醒來以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蘇青卿並不想去思考那些分還是合的惱人的話題,酒後的宿醉,讓她隻想去洗個熱水澡。

她的睡衣還是就在她伸手可得的地方,走進浴室裏,她的所有的習慣的用品都在原來的位置,甚至就連她的那個牛角的梳子上都還掛著她的頭發,顯然並沒有人動過,或者是有人刻意的保留著什麼。

蘇青卿想笑,眼睛裏卻擠不出來半點的笑的意思,站在花酒之下,如是傾盆的水砸在她的頭頂,並不能讓蘇青卿的心裏,好受上一星半點。

身體微微的泛著酸疼,不止是關節處,連私密的地方都還扯著一點點的疼。盡管,蘇青卿想努力的忽略,可是,她的心卻亂的怎麼也收拾不幹淨自己的心情。

蘇青卿走出浴室,身上還穿著浴袍,梁惟成卻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他的手裏拿著一杯水,表情嚴肅。

“昨天晚上,我沒有做任何的措施。”

說話的時候,梁惟成的手攤開,在他的掌心赫然是一枚紫色的藥片。

蘇青卿認識這種東西,隻是,她的身體對這種藥過敏,以前也隻吃過兩回,吃完了以後便就來了曆假,連帶著經期也都亂了,所以,梁惟成從知道了以後,就再也沒有讓蘇青卿見到過這種東西。

“你知道,梁惟成的長孫,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能是私生子。”

他是一個談判的高手,赫然在蘇青卿的眼前擺了兩條路,像是要任由蘇青卿去做兩個人感情那最後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