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走著走著,步伐加快,就變成了小跑,可是哪怕跑的氣喘籲籲,卻發現,還是隻泡了一丁點的路。
原來路程是那麼的遠。
被冷風吹的有些麻木的艾夢,好半晌才發覺有些濕冷的東西掉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如夢初醒,才發現,下雨了。她下意識地四下環顧,急急忙忙地朝那棵樹跑過去,希望能夠借此躲一躲雨。
但是她卻赫然的發現,大樹的下麵似乎是深淵,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一般高速公路要麼不是建造在農田上麵,那麼就是架空的,下麵是深深的河道什麼的。要麼就是爛泥土。
但是因為夜色的原因,她什麼都看不到。
為什麼人倒黴起來,總是那麼倒黴,連老天爺也在玩她。現在下那麼大的雨,完全是不給她任何一點點的退路。
本來她還想賭氣一點,被何禹那個變態放到了這裏,大不了就自己走路回去,但是現在老天爺真是不客氣,下起了傾盆大雨。
即便是躲避在大樹的底下,但是秋天了,樹木的樹葉都掉落的差不多了,其實躲不躲,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雨水還是把她全身上下都打濕了。
她哆嗦著,緊貼著樹幹,雙眼無神地打量著這漆黑的雨幕。時而有過路車急匆匆的經過,車燈在她的身上晃過,可是依然沒有一輛車停下來,過問她一下。
畢竟誰會傻到惹事上身啊。
胡夢其實也是賭氣,反正在這種鬼天氣之下,這麼呆著也沒有任何的用處,還不如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夠在天亮之前回去的。
何禹回去之後,下了高速,其實也覺得自己衝動了許多,但是想著胡夢又不是傻子,有手機,難道還怕回不去,他是看到她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手機。
她本來想著要和胡夢真的有未來,本來那個訂婚也隻是權宜之計的,因為本就沒有真的打算,本來也想著等到說到結婚的時候,然後直接和莫嫣然說清楚,讓胡夢成為自己的妻子,他甚至都打算好了,想著先讓胡夢把孩子的姓氏改過來。可是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懂,卻在那邊一直氣著他。
所以他今天才會很生氣,很憤怒。才會把胡夢丟在那裏。他真的當時氣壞了,這個女人怎麼就說話那麼的硬生生,為什麼就不能軟下語氣來和他說話。
但是距離那個時間已經超過4個多小時了。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回去了沒,他一直以為胡夢是一個強悍的女漢子,就算在高速公路上,她也是有辦法回去的。又不是小孩子,那麼大的人了
忍不住打了電話過去,卻發現手機關機了。手機居然關機了。沒電了,還是故意關機了,他不知道。是真的沒電了,還是故意關機了。
心裏一沉,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可能會發生。
胡夢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多少個小時,走著走著,她自嘲的笑了起來,想要表達自己的不在乎和灑脫,可是頃刻間,笑聲化成哽咽,忍不住流出眼淚。
呼吸似乎都因此變得困難了起來,她大力地粗喘著,捂著自己的胸口,因為長時間在雨水裏浸泡,她已經不止寒冷了。雙手雙腳都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