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榮軒怔了下,隨即明白過來,敷著眼睛哼哼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喂,你還真想逃婚啊!”夏霧不滿地聳了下他的肩。
“要想我不逃婚也行,但我有一個條件。”季榮軒將被她聳得偏移了位置的冰袋重新放到右眼上敷好。
“什麼條件?”夏霧警惕道。
“條件就是,讓我在你身上也留點印記。”季榮軒說完,扔下冰袋,翻身覆到她身上,低頭在她脖頸間用力吮吸了下,留下一朵令人聯想的紅莓,才暫時放過她。
“啊啊啊……季榮軒你這個小心眼小氣鬼,我那是無意的,而且我都道歉了,你居然還這麼對我!你讓我明天怎麼見人啊!”夏霧氣得哇哇直叫。
“不是你說的,夫妻之間本就該同舟共濟、同甘共苦嗎?”季榮軒慢條斯理地說完,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夏霧氣得想在他左眼上也揍一拳,想了想還是咬咬牙忍住了,撿起他扔掉的冰袋在脖子上敷了敷,便困意襲來也進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夏霧起床洗漱,一照鏡子,見脖子上吻痕還在,忙撲了點粉遮蓋下來。
季榮軒卻隻能頂著眼下的烏青下樓吃早餐,餐廳裏,季榮文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阮馥芬也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季榮軒卻恍若未聞,隻淡定自若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吃早餐,仿佛他們嘲笑的人根本不是他。
季榮文自然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故作好奇道:“二弟,你昨晚是對弟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才導致她這樣揍你?”
季榮軒專心吃早餐,沒有理會他。
季榮文不肯罷休,繼續問道:“弟妹也真是的,今兒可是你們複婚的喜日,她還下手這麼狠,嘖嘖!”
季榮軒仍舊沒有搭理他,隻口中咀嚼得更用力了。
正好這時夏霧從樓上下來,季榮文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她脖子上撲的粉,他瞬間明白了二弟昨晚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便衝二弟擠眉弄眼道:“怪不得你要挨揍,今天就是婚禮,弟妹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你也不知道疼惜著點!”
季榮軒知道他弄錯了事情的先後順序,但沒有辯解,因為一旦辯解,勢必會迎來大哥更猛烈的嘲笑。
阮馥芬見榮文越說越不像話,忙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當著阿霧的麵亂說話。季榮文這才住口不再拿這件事戲弄二弟了。
一家人吃完早餐,便換好衣服去了教堂,唯有仍舊昏迷的季鴻雲留在家裏。
教堂裏,賓客眾多,哪怕請柬是昨天才送到各位賓客手裏,但季家已經奪回季氏集團掌控權的消息已經傳播開來,失蹤多日的季二少也回來了,這就意味著季家又將雄踞江城這塊地界。在座的賓客即使有其他工作安排也都一一推了,準時來參加季二少的複婚婚禮。
然而,當季二少出場的時候,眾賓客都震驚了,大家不明白為什麼季二少會頂著個熊貓眼來當新郎,更不明白是誰敢對著季二少的右眼揍上這麼一拳!
不過,等到新娘出場的時候,看的新娘左眼上畫的熊貓妝,眾人才瞬間恍然,原來季二少眼睛上的烏青不是被人揍的,而是化妝畫出來的。今兒的複婚婚禮,居然是熊貓主題嗎?眾賓客紛紛猜測道。
季榮軒看到夏霧左眼上的熊貓妝時,心裏比任何人都驚訝,驚訝之後,是滿滿的感動。她是為了不讓他被賓客們嘲笑,所以才故意畫了個和他配對的熊貓妝,來打消賓客們的疑惑吧。
夏霧正要獨自捧花走近教堂,旁邊卻突然傳來腳步聲,她側頭一看,是戴著麵具的三姐走了過來。
“上次你結婚三姐沒能在場祝福你,這一次,三姐親自為你送嫁。”夏珊走過來牽住她的手。
夏霧瞬間濕了眼眶,她感動地點點頭,在三姐的牽引下,進了教堂,一路往季榮軒的方向走去。
路上,夏霧聽見一眾賓客都竊竊私語地討論著戴麵具的怪異女人的身份,她不以為意,繼續往前。
走到一半,察覺到一道敵意的目光,夏霧腳步微頓,見是查爾斯怒瞪著她以及她身前的三姐。
可三姐說得對,查爾斯如今隻是被拔了牙齒的老虎,命不久矣,她再也不必懼怕他,也不必對他有所顧忌。
夏霧於是抬腳繼續往前走,終於走到季榮軒跟前。
不同於夏霧的嘴角帶笑滿麵含春,夏珊麵具下的雙眼透出犀利的冷光,直指季榮軒眼底,冷聲威脅道:“今天我將阿霧交給你,你必須保證一生一世都對她忠誠如一、愛護如初。如果你敢背叛她傷害她,甚至哪怕做出一件讓她傷心的事,我都絕不會繞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