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承聽完猶豫了下,他想到半年前在夜總會夏霧受辱時突然暴起大殺四方的情景,這半年來他始終想不明白夏霧是怎麼做到的,隻能歸咎於她功夫高強。
按理說有了前例他應該果決地殺了夏霧,可月馨難得提出請求,他又怎麼舍得拒絕她呢?
好在這次的藥與上次的藥不同,能讓人渾身癱軟使不出半分力氣,而不像上次夜總會的藥隻有助興的功效。這樣一來,任她武功再高強,沒有一絲力氣,也隻能乖乖地受辱。
洞內的青煙散幹淨了,羅承便摘下防毒麵具,招手讓洞外的手下進來,先是將二少和夏霧兩人分離開來放到山洞的兩側,又將二少用繩索捆住,接著正要點一名手下去淩辱夏霧,卻又被月馨製止了。
“我看這淩辱夏霧的就不必用你的手下了。”譚月馨阻止道。
羅承愣了愣:“那該用誰?”
譚月馨轉頭看向另一側的譚明睿,笑道;“我知道哥你一直喜歡著夏霧,不如這個機會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哦!畢竟,過了今天,她就是一個死人了。”
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譚明睿聽到這話,才抬起頭來,他沉默了幾秒,沒有拒絕,隻戴著防毒麵具勁直朝地上的夏霧走了過去。
譚月馨見此欣慰一笑,笑容中摻雜著幾分惡毒,在洞內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極為猙獰。
看在羅承眼裏,卻隻覺得心疼,在經曆了那些事之後,在瘋了幾個月之後,她無論做什麼,他都能理解。
夏霧躺在地上,看著譚明睿一步步走近,哪怕他戴著防毒麵具,她還是能看到他麵上的瘋狂之意,他想報複她,哪怕是用這種最肮髒的方式!
山洞另一側,季榮軒目眥欲裂,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想要掙脫繩索,用最大的聲音想要喝止譚明睿的腳步:“譚明睿,我不許你動她!不要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行為!別讓你變成你自己都看不起的人……”
然而,譚明睿的腳步頓都沒頓,很快停在了夏霧跟前,他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了夏霧半晌,才滿懷恨意地開口道:“我也不想這麼做,是你逼的我!”
說完,他卻沒有趴到她身上,而是抽出一把匕首,放到她白皙的脖頸上,低聲道:“有什麼遺言,說罷!”
山洞口,羅承和譚月馨見此都有些驚訝,譚月馨連忙喊道:“哥,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不能直接殺了她,那樣太便宜她了!”
季榮軒則更是焦急道:“譚明睿,你不能殺她!你要殺就先殺我!”
譚明睿置若罔聞,隻目不轉睛地盯著夏霧,等待她的遺言。
“我的遺言就是,”夏霧說到一半停下,閃電一般奪走他手中的匕首擱到他脖間,製住他作為人質。
夏霧挾持著譚明睿,冷聲威脅羅承:“叫你的人放了季榮軒,否則,我就殺了譚明睿!”
羅承聞言猶豫了下,還是示意手下解開捆住季榮軒的繩索,並撤出三米範圍之外。
夏霧挾持著譚明睿走到季榮軒身邊,正想著要如何帶渾身無力的他安全離開,突然,‘砰’地一聲槍響,夏霧下意識地躲到人質身後。
然而,下一秒,她發現,她的躲避沒有意義,因為,這一槍本就是瞄準的譚明睿。
譚明睿胸口炸出血花,他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前麵開槍的譚月馨。他不懂,他是她親哥哥,他對她那麼好,她怎麼狠得下心來開槍殺他?
譚明睿不懂,夏霧也不懂,季榮軒亦是覺得不可思議,唯有羅承,雖然不敢置信,卻還是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譚月馨隻抱歉一笑道:“哥,別怪我,不殺了你,他們就會逃走了,我不能放他們走,隻能先殺了你。”
夏霧聽了這個理由很是心驚,本以為譚月馨不再裝瘋了,現在看來,她是真的瘋了,而且瘋得很徹底。
趁眾人愣神間,夏霧飛快地將季榮軒背上肩,又將已經斷氣的譚明睿拎起當做盾牌,貼著洞壁快速地往洞外跑去。
還沒出洞口,盾牌已經被打成篩子了,夏霧拔槍解決了幾個洞口的打手,才成功逃了出去。
出了洞口,因為怕山下還有埋伏,夏霧冒著傾盆大雨,一路往山頂跑,對方人太多,她又要確保季榮軒的安全,根本不可能停下來與他們打鬥,隻能見縫插針地從山林小路往山頂而去。
身後,追兵不舍,夏霧隻偶爾回頭打上兩槍,但很快子彈耗盡,她隻能加快速度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