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三個？”季榮軒問，眸光幽沉似水。
夏霧回想了下，道：“一個是你說愛我，一個是你說信任我，最後一個，是我和你訂婚。”
季榮軒深幽的眼眸中不可控製地起了層層波瀾，難怪，在他向她告白時，她沒有他預想中的驚喜，當時他隻以為是她不信他。她私闖密室那天，他說信任她，她的脾氣反倒變得有些奇怪。他帶她出去度假散心，她也數次行為古怪。直到今天的訂婚儀式上，她變得更加陌生了。
“既然今天訂婚你已經徹底覺醒了記憶，那你背後的人又為何要在訂婚宴上通過燈光閃滅來公然和你傳遞消息？”季榮軒提出疑問。
夏霧沉默了下，解釋道：“這種封印記憶的手段也是第一次用，大概是不放心，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提醒我。”
“燈光閃滅，是你們用來聯絡的一種特殊密碼？”季榮軒追問。
夏霧搖了搖頭：“不，燈光閃了五次，隻是在提醒我記起自己的身份。”
五次？身份？季榮軒琢磨了下便明白了，有些驚訝道：“你的名字真的是夏霧？五代表的是你排行第五？那簡珊，是排行第三？”
夏霧淡淡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可以這麼說。”
“你跟簡珊是親姐妹關係？那為什麼姓氏不一樣？”季榮軒又問。
“你可以叫她簡珊，也可以叫她夏珊。我和她雖然隻是義姐妹，但比親姐妹更親。”夏霧沉聲強調道。
“你們一起結義的，總共排行幾個？”季榮軒好奇問道。
夏霧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不覺得這個問題有回答的必要。”
季榮軒也不堅持，隻道：“那就換個問題，無論是最初我派人調查，還是前幾天爸媽派人去調查，結果都顯示沒有任何問題。這一點，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夏霧勾唇諷笑道：“因為你們從頭到尾就查錯了方向，你們隻顧著調查安城永溪鎮的那個夏霧有沒有問題，卻沒想到，此夏霧非彼夏霧。”
季榮軒薄唇抿起，這個解釋有些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因為除了這個原因，沒有別的原因能夠解釋為什麼數次調查結果都沒有問題。
“永溪鎮的夏霧去哪兒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替代她的？”季榮軒問。
“我隻能說，她還沒來得及踏入江城一步，便被送到國外旅遊去了。”夏霧答道。
“你和她長得很像？米良材為什麼沒有認出你不是他侄女？”季榮軒又問。
“說很像倒也不算，隻能說她的證件照p得有些像我，這才混淆了你們的視線。至於米良材，他這些年都沒有回過永溪鎮，自然也沒有親眼見過他侄女長大的樣子。”夏霧解釋道。
季榮軒沉默了下，這本不是什麼高明的掉包方式，隻是因為鑽了些空子，才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騙了他這麼長時間。
夏霧見他沉默下來，便道：“你的問題問完了吧，那就換我來問你，簡珊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季榮軒抬頭看著她，看出她眼中潛藏的一絲悲痛，知道她和簡珊的關係一定很親密，失去了親人的痛苦的確不好受，就像他才失去了阿霧，心裏已然是麻木沒有知覺的。
於是他認真答道：“我不知道她的死和我有沒有關係，但警察的調查結果顯示她確實是自殺，我也的確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跳樓，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為了一張秘方而故意接近我，因為她從來沒有露出過一絲馬腳。如果說你隻是在今天的訂婚儀式上表現得完美，那麼她從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就一直是言行舉止都極致完美的女人。我想，她應該沒有像你一樣封存過記憶。”
夏霧一雙杏眸中，冰冷淡漠的目光裏漸漸溢滿了失望與哀傷。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三姐究竟為什麼會跳樓？是厭倦了間諜身份，還是？不，她向來堅強，絕不可能自殺。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又或者另有人殺害了她！
她閉了閉眼，好半晌才平息複雜的心情，睜開眼，淡漠地看了眼麵前被自己綁在椅子上卻仍舊淡定自若的男人，冷聲道：“她當然不必封存記憶。她本就是最完美的女人，不需要掩飾，更不需要偽裝。你根本配不上她。”
季榮軒聽了這蔑視的言語，卻並不生氣，隻淡淡道：“貶低我，並不能讓她重新活過來。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怎麼討好我，讓我甘願做你的人質，幫你逃出去。”
“討好你？”夏霧嗤笑一聲，道：“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我想，伯父伯母一定舍不得你這個能接掌家業的兒子去死。畢竟，在他們眼裏，你這個季二少的命，比我的命值錢多了，不是嗎？”
季榮軒沒有立時反駁，因為這確實是實話，爸媽為了能救他性命，別說是放她走，就是她有什麼別的過分要求，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