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瑩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含淚抽出寶劍刺向蘇洛：“蘇洛，我要你為阿爹償命！”一劍擦著蘇洛的眼角削下去，反手又是一劍，削掉桌上的燭台，本就昏暗的光線此時更加朦朧了。
她終是敵不過他，不過兩招，手裏的劍便被他奪走了。
蘇洛從身後擒住她：“你鬧夠了沒有？”沐千瑩沒理他，提腳便踩在他的腳上，咬緊牙關，腦袋狠狠往後撞上去，猝不及防的一招，撞得蘇洛連連後退。
掙脫束縛後的沐千瑩撿起地上的劍，再次刺向他。
這一劍刺穿了他的手掌，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安靜得可以聽見鮮血滴落的聲音。
蘇洛擰著眉頭：“你就這樣恨我？”沐千瑩握劍的手有些顫抖，卻依舊咬牙道：“恨不得你死！”蘇洛將手從劍上拔下來，血肉模糊，他卻渾然不覺疼痛。
反觀沐千瑩，卻有些慌了，“哐當——”一聲，手裏的寶劍掉落在地，沐千瑩仰起頭，忍住那些不爭氣的淚水，轉身離開，她痛恨這樣的自己，痛恨自己的猶豫不決。
蘇洛一把將沐千瑩拽到懷裏，狠狠地吻她，真恨不得一口將她吞到肚子裏，手掌上殷紅的血在她白色的衣袍上暈開一朵朵妖豔的花。
沐千瑩的視野中全是他的臉，不住的躲閃，急促的喘息著：“蘇洛，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蘇洛卻摟得更緊了：“你是我的妻！”沐千瑩拚命想要推開他：“現在已經不是了！”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這麼多年來，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交手無數次，但無論是劍術還是近身格鬥，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蘇洛咬著她的耳朵：“我說是便是！”北越的女裝，裏三層外三層，這裏一根帶子，那裏一根帶子，看上去很複雜，卻是繡花枕頭，解起來比穿起來容易多了。
不過一晃眼的功夫，蘇洛解了她衣服上所有的帶子，兩人坦然相對。
蘇洛完全暴露了他的獸性，似是她完全不認得的人，他啃她的脖子，啃她的嘴巴……沐千瑩好低聲抽泣著，鼻頭泛紅，嘶啞的聲音近乎崩潰：“蘇洛，放開我，你弄疼我了！”蘇洛溫熱的鼻息噴在沐千瑩耳根：“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五年來，她一直想方設法討好他，他不為所動，如今，他親手殺了她的父親，卻要她成為他的女人？他蘇洛究竟當她是什麼人了？她的雙手被他死死鉗住，根本容不得她掙紮，發出喑啞的聲音：“蘇洛，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恨你！”突如其來的劇痛，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溫熱的淚順著臉頰滑下。
她嗚咽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味道。
屋子裏的屏風是沐千瑩親手畫的，是她最愛的《春江花月夜》，冷的夜，冷的風，冷的月……亦如沐千瑩內心的淒涼，屏風外的燭火掙紮了幾下，便熄滅了，屋子再次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