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寧順著洛璃的方向,找了好久,依舊沒有任何進展,或許,可能他真的已經不在了吧!外臣不得私入內庭,她唯一剩下的希望就隻有那個暗衛了,如今也就好好等著年關的宴會可以入宮一探究竟了。
轉眼,已至冬至,言奕受命去江北視察邊疆守軍,莫靖瑤也跟了過去,整個侯府就隻剩下大夫人和言月笙,她們兩個本就不喜歡卿寧,卿寧也不想回去找這個麻煩,隻是大過節的,需要給言伯伯進一炷香,燒些紙錢,所以,到了夜半她還是出了禦史台。
剛一出門,就忽然又被人劫上了房頂,看來,這流微閣主是真的偏好高的地方啊!卿寧沒有做聲,可是白玉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一路帶她迅速走著。
她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她當成一件東西嗎?可以想拿就拿,但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確實是有這個本事,拎起她飛簷走壁不在話下,卿寧終於按耐不住,張口問了一句:“閣主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帶你去看一出好戲,晚了就要收場了。”白玉說著便在曾經的尚書令府,如今的威烈候府停了下來,正好停在言葉之的靈堂前。
卿寧低頭向下看,竟然發現大夫人跪在那裏哭個不停,嘴裏喃喃自語:“老爺,你可千萬別怪我,我不知道,我以為幫婁家隻是要鏟除卿寧那個禍害,可是,我沒想到他們會誣陷你通敵叛國。”
什麼?是她?卿寧一臉氣憤,恨不得立刻將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為言伯伯報仇,可是她將要下去時,白玉又拉了她一把,平靜的看著下方提醒道:“急什麼?還沒完呢!”
卿寧繼續看著下麵,言葉之的大女兒言月笙似乎剛剛拿果盤貢品回來,看著自己跪地的母親,將貢品恭敬無比的放到了靈台前,可以說,那神色恭敬過了反而生出一絲不自然的恐懼。
言月笙顫顫巍巍的走到大夫人旁邊,眼淚快要落下來,聲音顫抖之中夾雜著哭腔,一臉哀求的神情,雙手顫抖著扶住了大夫人的肩膀,眼淚撲簌簌的下落,一副恐懼到極點的樣子伸手握住了大夫人的衣襟:“母親,這麼說,父親會信嗎?”
“沒有,這不怪你,是譽明王殿下命令,不怪你孩子,不怪你。”
說罷,言月笙就趴在母親懷裏哭了起來,那聲音,絕對的淒楚。
卿寧已經僵在原地,譽明王,代北四皇子,最合適下一任代北皇人選,他的爪牙竟然遍布到了這裏,讓自己人害了自己人,而言月笙竟然親手害了自己的父親,這一刻,她似乎終於懂了,一直要置她於死地的不是言月笙,而是譽明王___白澄。
“月笙,你糊塗。”大夫人嗬斥道。
“可是,可是那個人說會讓我嫁給平昭王殿下的”,言月笙哭的一臉後悔,嫁給慕淩,隻為了嫁給慕淩,就要……
卿寧笑了,笑道嘲諷,笑得悲涼,果然,黎鳶和說的沒錯,世間一切,無不可用來交易,包括,親情。
卿寧抬步落了下去,立刻驚了那一對母女,她們麵色驚恐,像是被人忽然割了尾巴的猴子,立刻跳起來,看著卿寧。
“一個謀殺親夫,一個謀害親夫,你們兩個,等著我明早跟大理寺打招呼吧!”卿寧眼神冰冷,滿是殺意,令人莫名膽寒。
大夫人立刻跪下求道:“大人,大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與月笙無關,與月笙無關啊!”
“我不聾,聽的清楚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