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搞這種突然襲擊,雖然知道這家夥是個修行玄術的高手,但每次動手前能不能先給她打個招呼?
龍九歌忍不住腹誹了一下,而後輕輕掙脫開對方的手,“你先放開我。”
玹歌掃了她一眼,隻見她兩頰泛著幾分不自然的紅,便也頗顯不自在的將環在她腰間的手撤了回來。
龍九歌故作鎮定的向四周看了一圈,而後鎖定了一個方向,領著玹歌摸了過去。
帶著外人夜闖自個兒外公家的宅子,她恐怕是史上第一人,也有著說不出的刺激。
城主府內夜巡的侍衛很多,分布於個個庭院廊內,若非玹歌身手高超,隻怕他們很快會被侍衛發現。
龍九歌憑著記憶中的方向找到了那間屬於她表舅的院子。
院落不大,但卻種植著不少開得正旺的桃花樹,月幕下粉色的花瓣隨著微風浮飛,散發著甜膩的香氣。
來到書房中,一切如前,整整十幾年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龍九歌很是訝於這樣的發現,走到那放滿了藥藉的書櫃前,抬手撫過那一本又一本透著陳舊氣息的書頁。
這些書雖已老舊,但卻沒有染上一絲一寸的灰塵,不僅如此,整個書房幹淨整潔,顯然經常有人打掃,看得出來她的外公對自己的這個外甥十分重視。
表舅當年……為什麼會離奇失蹤呢?整整二十餘年杳無音訊,一個人真的可以徹底的做到人間蒸發嗎?
龍九歌的心裏不由透出這樣的疑問,此時連接著書房的臥房中忽然傳出一聲短暫而又帶著壓抑的驚呼聲。
龍九歌連忙趕了過去,隻見那裹著黑袍的人正怔怔地望著一副畫像出神。
畫中,妖孽美豔的青年男子與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勾肩搭背,兩人笑容明媚,隻是那青年男子的身影若隱若現,而那少女的笑容中藏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苦澀。
此青年男子可不正是某人的美人師父,她的親表舅?而龍九歌也很清楚的認出,那少女是她的娘親。
記憶中,這幅畫並不存在,所以應該是之後被人掛上的,毫無疑問的是,這可能與她娘親有關。隻是,玹歌的關注點似乎卻並不是那青年男子,而是畫中她的娘親。
這可有意思了。
龍九歌眯了眯眼,湊近了些試探著說道:“看吧,我沒騙你,我的確見過你的美人師父。”
“她是誰?”玹歌突然轉過頭來,急急問道。
“你是說這畫中的少女?”龍九歌不確定的反問了一句,見著玹歌急切的點頭,不由微微蹙眉,而後拉長了語調:“唔……這個嘛……”
她正想著怎麼從這棺材臉嘴裏套出話來,誰知屋外卻是傳來數道驚呼聲。
是侍衛,他們被發現了!
如果被發現,事情可就麻煩了。龍九歌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拉住玹歌便鑽進了一處屏風之後。
龍九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她壓抑著呼吸,將耳朵緊貼在屏風上,仔仔細細的聽著屏風外的動靜。急促的腳步聲逼近,很快黑暗的屋中一片澄亮,這間屋子已經被包圍了。
到底是哪裏露出了馬腳?怎麼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侍衛長,結界觸動,那股不尋常的玄力波動一直延伸到這個房間。”
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凜然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自打在鬼獄城中擔任侍衛長以來,他還從沒見過有人不惜冒著得罪鬼獄城的危險,卻不為任何金銀財寶,而是探入這個乏人問津的院落。不過,城主早就下過命令,一旦……
“給我搜!”
想到城主曾經留下的話,侍衛長目光冷冽幾分,隨著他高舉手掌的一刹那,侍衛們迅速開始搜尋屋內屋外的各個角落。
龍九歌不由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被她藏在身後的男人在此期間就連心跳也沒有加快一分,但他周身散發的冷意卻讓她不寒而栗,即使看不到對方的臉,她也能想象此刻他的神情該是多麼冷酷。
從踏入鬼獄城到現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們被發現得實在是太快了,若非鬼獄城戒備森嚴,便隻能說明這是早已設下的圈套,而在這個男人看來,他顯然認為後者居多一些。
龍九歌沒法開口解釋,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不管她說什麼,似乎都沒有什麼可信度。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他們隻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二人竭力隱藏著身形,而那些侍衛們也逐漸靠近了擺放屏風的這個角落,而就在屏風即將被一名侍衛推開之時,紅藍兩道流光一竄而過,如同飛舞的流星一般落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