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坐在床邊,透過窗戶呆呆地看著窗外,窗外滿眼翠綠,生機盎然。不知道多了多久,徐寧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目光落在床上的爺爺身上,淚水又難以自禁地湧了出來。
爺爺安詳地盤坐在床上,身上的布衣一塵不染,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落在爺爺身上,那麼溫暖,以至於徐寧覺得爺爺還沒有離他而去。然後,爺爺低垂的腦袋和一縷亂發卻無情地打破了徐寧的幻想。
從徐寧開始記事起,就一直跟著爺爺。後來上小學之後,看見別的小朋友有父母接送而自己隻能一個人走回家,徐寧便問爺爺:“為什麼其他同學有父母接送,我沒有呢?”。爺爺望著遠方,隻淡淡地回了一句:“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雖然那時徐寧不太明白爺爺的話,但從此以後他便也不再向爺爺問起自己父母的事情。
徐寧與爺爺住在太倉山的山腰。太倉山是方圓百裏內唯一的一座大山,位於靈溪縣和太倉縣的交界處,山腳零星分布著一些村莊,遠處隱約可以看到饒州市的高樓大廈。由於遠離城鎮,徐寧家裏幾乎看不到現代文明的影子——點油燈,挑溪水,燒柴火。
爺爺從小就對徐寧嚴格要求,用爺爺的話說就是“做力所能及的事,為力不能及的事情做準備”。所以徐寧從小就養成了什麼事情都盡量靠自己不去求人幫忙的習慣,包括爺爺在內。在徐寧很小的時候,家裏洗衣做飯挑水劈柴都是徐寧一人承擔。徐寧幹活的時候,爺爺隻是默默地看著,做自己的事情——打坐、練字、練拳。隻是在晚上的時候,有時候爺爺會給徐寧揉捏一番,這是徐寧最幸福的時候。每次爺爺揉捏完,徐寧都覺得身體裏暖暖的,舒服極了。
徐寧五歲的時候,爺爺便開始教徐寧呼吸吐納的方法。徐寧一開始隻是覺得很好玩,可過了一段時間,他漸漸發現練習了爺爺教的呼吸吐納法之後做事情比以前輕鬆很多。以前,挑完水或者劈完柴之後,徐寧都會呼吸急促然後感覺很累,現在則隻是呼吸稍稍加快了一些,感覺也輕鬆。這件事讓徐寧發覺原來爺爺這麼厲害。從那以後,徐寧對於爺爺教的東西都會很用心的學習,對於爺爺交代的事情也一絲不苟地做好。
徐寧六歲的時候,爺爺教了他一種奇特奔跑方法,配合上爺爺教的呼吸吐納法,可以連續跑上數百公裏而不需要休息。後來徐寧才知道爺爺教他的是基礎神行術,之所以稱為基礎,其實是相對修道者而言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能力也足以堪稱變態了。
徐寧剛學會基礎神行術後很興奮,施展神行術從山上跑到山下,又從山下跑到山上來回跑了幾十趟,之所以沒有跑去鎮裏是因為爺爺交待過決不能在人前輕易施展爺爺教他的東西。至於具體原因,徐寧沒問,爺爺也沒說,但徐寧還是老老實實地照爺爺的話做了。
除了教徐寧基礎神行術之外,爺爺還教徐寧認字,用毛筆寫字。開始認字之後徐寧很高興,因為他可以認出爺爺那些線裝書上的一些字和句子。雖然還是不理解句子的意思,但認書上的字琢磨句子的意思對於徐寧簡單到枯燥的生活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娛樂了。隨著認識的字越來越多和自己的不斷琢磨,徐寧已經能夠理解部分句子的含義。
七歲的時候,基礎神行術和呼吸吐納法已經被徐寧練得如火純青,沒辦法山上實在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所以徐寧平時幹完活,不是瘋跑就是看書。
一天,爺爺讓徐寧全力施展基礎神行術給他看。徐寧很想爺爺能夠誇一下自己,所以很賣力在爺爺周圍施展基礎神行術。由於過度發力,跑完之後徐寧的額頭冒出了白起,呼吸也稍微有點急促,但徐寧根本沒在意這些,隻是站在旁邊,用希冀的眼神看著爺爺。
爺爺微微皺眉,轉身離去,口裏念叨:“看來還是不夠。”聽見爺爺的話,徐寧很失望。他覺得爺爺的那句話是在說自己練習的還不夠。接下來幾天,徐寧幹完活之後就一直在山上山下玩命地跑。
後來爺爺發現了徐寧的異常,問清楚了原因之後,摸著徐寧的頭,眼露慈愛地說道“傻寧兒,你這樣練會弄垮身體的。爺爺隻是覺得基礎神行術還不夠快,所以爺爺決定把疾風術也教給你,這樣你以後被人欺負的時候,打不過還可以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