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這種東西的話,向晴覺得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嗑掉一大瓶。
“這位小姐如果你不老實交代的話,這件事我們會很難處理的。”
這是在變相地跟她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她隻能無語問蒼天了,奈何蒼天不垂青啊。
交代?老天,她現在不知道多想給這個警察叔叔一個交代,可是她要交代什麼啊?
她隻不過上班剛好經過商場門口,又恰巧看到一個女人扭著細腰在那喊追賊,而她隻是骨子裏見義勇為的因子作祟,追著小偷跑了八條街而已。
而這樣的說辭,她已經重複了一早上了。
天曉得,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的話,她一定會管住自己那雙腿,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地步了。
“這位大叔,我該說的剛才都已經說了,我才是那個見義勇為的好市民,而你旁邊坐著的這個賊眉鼠眼,一副狗熊模樣的無賴才是那個小偷。”
向晴已經懶得解釋了,要知道做個好人還能被反咬,最關鍵的是還沒人能為她作證,她已經不能隻用一個“慘”字來形容現在自己的狀況了。
尤其還要時不時受旁邊這個小人的挑撥離間,幹壞事也就算了,還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她真想再踹他幾腳,已泄心中的怒氣。
仿佛是被向晴周圍的氣場震懾到了,小偷不禁縮了縮頭,這個女人很是凶悍,打起架來比一個大老爺們還狠,想著,又摸了摸臉上的傷,剛才那幾腳,額……
“警察同誌,你看她那個樣子,毫無悔意。還有你看她把我打的,這傷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小偷本來隻是想要上演一把苦情戲的戲碼,可是一說話就牽動了嘴角的傷,一下子痛得齜牙咧嘴。
“你個無賴,是不是還想挨上姑奶奶我幾腳啊!”
本來小偷先生是本色演出,可是在向晴看來這人就是在耍無賴博同情,她打從心裏鄙視。
因為激動,整個人從椅子上蹭地一下子竄了起來,椅子“哐當”一聲應聲倒地,動作一氣嗬成,周圍的人都瞧著傻了眼,一下子忘記了動作。
隻有受到威脅的人趕緊尋找避風的港灣,剛才還一臉得意的小偷此時趕緊躲到旁邊的警察同誌身後,兩眼怯怯地偷望向前方,觸及向晴殺人般的視線,趕緊向後縮了縮脖子,聲音弱得如蚊呐。
“你看……你看,現在在警局她就敢這麼威脅我,這要是到了外麵,指不定……指不定她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了。”
周圍的人聽了一陣鄙夷,一個大男人竟然還……
真是丟了全天下男人的臉,警局裏所有的男性同胞都有同感,不過看向強悍的向晴,他們不約而同地吞咽著口水,這個女人當真不好惹啊。
向晴一陣火大。
“我看你這種社會敗類死了也算是對社會的一大貢獻,哼!”
向晴很不配合地瞪了一眼如縮頭烏龜一般的男人,很明顯語氣裏滿是不屑。
“你……”很難得小偷先生還能有點自尊。
“我,我,我怎麼了啊。”向晴向著麵前的人吐了吐舌,冷哼了一聲,連同挑釁著警察同誌的權威。
“好了,好了,當警察局是你們兩的家啊,嚴肅點。小李,你過來,這個案子你來做一下筆錄,我還有事要處理。”
顯然是被這兩個人弄得頭暈腦脹,負責這個案子資曆稍長的警察現在隻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後輩。
而小李大概也從前輩那裏了解了個大概,當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就見人家姑娘把人給打趴下了,可是這錢包卻在她手上,而兩人卻一口咬定對方才是小偷。
看這兩人的打扮就知道誰才是偷包賊,男的打扮得流裏流氣,一頭黃毛中間還豎起一撮紅毛,一看就是社會上那些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而眼前這個女的,雖言語潑辣,行為大大咧咧,可是長相卻也清秀可人。
靈動狡黠的雙眼,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張粉嘟嘟的小嘴,再加上生得一張鵝蛋臉,白皙透亮的肌膚無半點脂粉掩飾,給這個暑夏注入了一絲涼意。
畢竟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不覺這個警察小夥子看著向晴出了神。
還是那個小偷嗅出了些不尋常的味道。
“喂,警察同誌你可不能公私不分,為了一個女人,罔顧法紀,更不能冤枉了我這個按時交納稅款的良好市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