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懷疑劉涵的,畢竟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這件事在學校也隻要她知道,更何況我知道她恨我。
可是我又怕是她,非常怕,我總覺得我和劉涵隻是疏遠了彼此而已,但也沒到憎恨或者要互相報複的份上,若是真的是她,我真心會覺得很心痛,曾經如此信任的閨蜜,如今這般對待我,也算是叫天意弄人。
華仕鵬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我的心思,他坐在我旁邊頭垂的很深,他說:“真相沒出來前,別定論太早,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我不再說話,盯著屏幕那句話看了好久,想了想後又低下頭靜靜的打字。我說:“聽起來感覺你很恨她,她叫什麼?”
“李馨!”回的幹脆利落,可我看見我名字的那一刹那人就呆住了。華仕鵬立馬伸手過來幫我打字,他說:“你和她很熟嗎,你和她一個班的?”
“這些你不用知道!”
顯然對方的防範意識很強,想想也是,做這些事的人又哪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有些無力,匆匆下了線。
回去以後再床上躺了很久,我弟來看我我也沒開門,我氣還在,躲在被子裏把他的電話摁掉,然後發了個短信給他,我說:“我睡著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手機安靜了好一會,良久收到我弟的一條短信,他說:“姐,對不起,別生我氣,你好好睡一覺,事情總會解決的!”
我拿著手機想了半天,最後也沒回,來來回回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最後大半夜爬起來給自己煮了兩包康師傅紅燒牛肉麵,盛出來後又在裏麵加了滿滿兩勺的辣椒,最後吃的滿頭大汗,嗆了一口咳了老半天。
我不餓,可是我就是死命的吃,因為我不想哭,也不想做其他的事,我找不到發泄的口子,便隻好拿我自己的胃出氣,我覺得自己挺沒用的,這種沒用表現在很多方麵,可是我卻無能無力。
我想了很多種結果,想到自己勝敗名利,想到自己被退學,被萬人恥笑,也想到了我媽,想到了我弟。
到現在,我倒不是覺得自己委屈,而是覺得這些事連在一起反而是在嘲笑我的命運。話說沒有紙能包住的火,想想也是,隻怪自己做了三,所以才怕被人講。
我端著碗,把麵湯都喝了,喝到一半胃裏燒了厲害,然後便跑去衛生間吐了一會。突然眼淚也出來了,我卻死命的不肯吭聲,硬是一點點壓下去,然後漱了漱口繼續去把麵湯喝完。
那個晚上我忘了自己吐了多少次,吐到最後渾身都覺得散了架似得,躺在床上胃燒的厲害,我緊緊地伸手揣住,然後裹著被子在黑暗中喑啞出聲。
第二天醒的很晚,一旁的手機吵了我很久,我卻始終不想接,實在熬不下去了才拿了過來,一接竟是他的聲音。
“你怎麼樣了?”語言平淡裏帶著一絲關心,我怔了怔,撐著手從床上坐起,剛開口,胃立馬抽的難受。
他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沒聽到,便又說了一遍,我渾身感覺被電流擊過似得,之前一直小心安放的情緒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我憋了好久的眼淚,雖然掉過,但都沒到歇斯底裏的狀態,可是陳昊天的聲音一傳來我就立馬克製不住了,一瞬間像是被戳到了淚點,然後肆無忌憚起來。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緩了好久的氣,才把自己的情緒亞壓下去,我抹了把眼淚,然後故作鎮靜地說:“我很好啊!”
以前我覺得安全感是愛人秒回的信息,他的早安晚安,他的每一個承諾,過馬路緊握的手,他溫暖好脾氣的話語。或者是朋友一句我在這的陪伴,哭泣時的擁抱。而如今,能給我安全感的卻未有清晨明媚的陽光,繁華路口人行道的綠燈,出門時口袋裏的錢包和鑰匙,手機裏顯示的滿格電。
因為現在的我知道,那點可憐的安全感若是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難免會將我疼到失望!
我怕了這種失望,所以我隻想把自己藏得好好地。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接連地歎了好幾口氣,忽的聲音飄渺起來,然後又帶著些無奈,他說:“你這是什麼脾氣?還在和我置氣?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別逞強了!”
我一愣,心裏三分驚喜,七分難過,驚喜的事我以為他不和我在一起了,可是其實他仍關心著我,難過的又是,這些事的傷害都是因為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