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歸念叨,孫老太太倆人可是一點要管的意思也沒有。
方寸在這一帶,也算小有名氣,孫家兒子尚且是泥菩薩過江,孫老太太和孫老頭兒隻是躲在自家低聲咒罵,還刻意地壓低了聲音。
方寸帶著人回來,動靜鬧得不小。在屋子裏的雲祈和方老天太聽了個分明。
方老太太蜷縮在沙發上,盡力地掩飾著自己的腹部。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她心裏十分清楚,若是讓兒子拿走了這個害人的東西,怕是就會斷送兒子的性命。
雲祈淡定的坐在沙發上,她手裏還握著一隻方老太太給她的蘋果。
就在雲祈一口將蘋果啃得噶嘣兒脆的時候,方家的門再度被推開。
方寸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一老一小,露出了一個獰笑。
“就是這個丫頭,居然敢買賣山雞!這是什麼行為,這是在偷社會zhuyi的雞,這是在挖老百姓的牆角。胖子,石三,你倆快去把這個丫頭捉了,下午咱們就去人民廣場pidou她。像她這樣的壞分子,就該被踩上一萬隻腳。”
方寸話音未落,方老太太先著急起來。
“老二,你這是幹什麼,剛才如果不是雲丫頭,我就要死在家裏了。你這風風火火地來來去去,回家還帶著這麼多人,你是嫌我死的太慢啊。真是造孽。”
方老太太嘴巴上嫌棄二兒子,但她隻是想把兒子留在家裏。
一夜沒睡的方寸顯然沒有從方老太太罵罵咧咧地話語中聽出關心,他隻知道母親一早為了給大嫂弄山雞,話裏話外地趕他出門,折騰了半天,這人也帶來了,就等著捉了這個村妞兒,燉山雞。
這會兒子,卻又說起了自己風風火火不著家。到底是誰不著調!
方寸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隻一心覺著母親偏心大哥,過去和大哥大嫂發生的小摩擦,母親的偏幫偏信,在這一瞬間全部湧上了方寸的心頭。
憑什麼他方尺娶個二手媳婦兒,母親就拿出全家的積蓄辦理婚宴,憑什麼那常為民肚子還沒鼓起來,他就得鞍前馬後的孝敬。
方寸梗著脖子,嘴角抿得很緊,他看著方老太太的眼神有點不善。
方老太太這會兒也察覺出小兒子的不對勁兒,直愣愣地問道。
“老二,你咋這樣看著我呢!”
方寸的臉上忽然就放鬆了,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咋不能看你呢!”
“我得好好看著,你是我娘啊!娘?”
方寸笑著笑到眼淚都要出來了。
“寸兒阿,這是怎麼了!”方寸這一副死了娘的表情讓方老太太一下子有些緊張。
方寸抬起手摸了摸眼淚,“沒怎麼!我要走了。侄子的禮物這不也在這裏了。這個家恐怕是沒我容身之處了。”
說著,方寸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走?好,你走!”方老太太怒道,“你走出了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
方寸看向方老太太,停住了腳步。轉而看向雲祈,他心口堵著一股子怒火,實在無法發泄。
雲祈看著方寸朝著自己跨步而來,臉上掛著獰笑。
方老太太背後的危機感升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