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涼宵心裏一緊,忽然想起在車裏聽到的那個熟悉的聲音來,道:“歌手?”

涼佑天道:“是的,對了,她改了名字,叫芳菲。”

因為母親,涼佑天選擇了回家。他從南方回來之後,便到母校做了一名老師,因為他的認真和踏實,所以他現在已是一位有名望地教授了。

林眉也覺得涼佑天很成功。林眉比涼佑天和琉璃他們幾個人小一個年級,林眉畢業後,選擇了留校,在無意中和自己暗戀的涼佑天成了同事。

有時,涼佑天一個人在校園靜靜的角落裏吹著薩克斯風,林眉必定會在不遠地地方偷偷地聆聽,因為,林眉特別喜歡涼佑天這薩克斯風裏的那種孤獨和落寞,她在心底裏深深地感受著涼佑天的那種深沉的情感……

林眉很清楚涼佑天和琉璃的愛情故事,她也曾為此感動,她為此曾祝福他們,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勞燕雙飛,而都是為了彼此,為了真誠的愛……

幾年了,涼佑天還是一個人和母親生活,林眉知道,他還在等待……

林眉覺得涼佑天是一個真正的好男人,忠情,大度,又有著別人無與倫比的音樂天賦,而且還極具有愛心,涼佑天周未常常去孤兒院做義工,這讓她感動。在學院裏,也隻有涼佑天一個人開著一輛奧拓,學生們因此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奧拓教授。依涼佑天的經濟能力,就是買一輛奔馳也完全可以的,他父親去世時,給他留下了大筆的財產,且現在他還持有一家大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林眉也覺得涼佑天開這樣的車過於寒酸,便道:“換一輛吧。”

涼佑天卻道:“車,隻是一個代步工具,何必?再說了這樣經濟環保,也能為社會做貢獻,兩全其美。”

雖然他和林眉從小一起長大,在他的心中,他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妹妹。

其實,在林眉的心裏,也一直把涼佑天當作自己的哥哥的。

自打母親從美國回來後,便開始忙忙碌起來——為自己的兒子張羅對象。

起初,涼佑天的母親隻是托熟人介紹,涼佑天連相親也不去,她隻好威脅著兒子。涼佑天也不想讓母親為難,隻好草草的應付著。

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給涼佑天介紹了,因為,有那麼優秀條件的姑娘,可是涼佑天總會婉言拒絕。

涼佑天母親知道兒子的心事,最後便發話道:“世界上哪一個姑娘也可以成為我的兒媳婦,除了那個琉璃!”她是想讓兒子死了對琉璃的這份心。

再後來,涼佑天母親便逼著涼佑天去參加各種各樣的相親活動,涼佑天沒有辦法,耷拉著腦袋瓜子去,仰著脖子回來。

涼佑天母親實在無法,隻好置之不理,任其自然。

涼佑天勸說著母親,道:“放心吧母親大人,我肯定不會打光棍,一定會給你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好兒媳。”

林眉也勸說涼佑天母親,慢慢地,這位老人的心裏才多少想得開些。

林眉多年前就定時去孤兒院做義工,她第一次在孤兒院遇到涼佑天時,也不免覺得有趣。在學院倆個人是同事,想不到在這也一起做幫工,如果,如果……

林眉不敢在往下想。林眉也到了婚嫁的年齡了,為她介紹對象的人也多了起來,林眉也總像涼佑天相親一樣的應付著。

時間長了,涼佑天在家時,這個細心的媽媽終於從林眉看涼佑天的眼神裏讀到了些什麼。

林眉一次和涼佑天母親閑聊。涼佑天母親誇讚林眉道:“這麼好的姑娘,不知誰會有這麼大福氣呢。”

林眉臉一紅,道:“伯母你就取笑我吧。”

涼佑天母親關愛的道:“不是我說你,你見得也不少了,這麼多小夥子,一個都沒稱心如意的?別挑過眼了,成剩女了。”

林眉道:“我才多大呀,不急。”

涼佑天母親便道:“我打算給你介紹一個,行嗎?”

林眉不好拒絕,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涼佑天母親道:“你看涼佑天怎麼樣?”

林眉心事這張窗戶紙一下子便被涼佑天母親捅破了……

第二天早上,司機小陳接涼宵上班時,他詳細打問了有關歌手芳菲個人演唱會的事情。弄得小陳一頭霧水,還以為涼宵在批評他。

涼宵一到辦公室,便把從小陳手裏借來的CD放進電腦裏,霎時便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來。對,沒錯,就是琉璃。芳菲,琉璃,琉璃,芳菲,這兩個名字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裏閃現著……

涼宵把助理叫了進來,並拿著一張照片,道:“你先放下你手頭上的工作,限你在三天之內把這個人給我查清楚。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這個人的情況,她現在的名字叫芳菲,是個女歌手。”

沒到三天的時間,助理便把所調查的情況彙報上來。

涼宵看罷,一個計劃慢慢地在他的心中醞釀,以至成熟,他要行動,因為他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他要為了自己的愛情全力以赴,不然,他肯定會後悔一生。

涼宵便讓助理聯係了琉璃的經紀人王槐,說要資助他們公司,王槐在電話那端聽後,很興奮,便約好抽時間在北京見麵。

助理也不免嚇了一跳,以為涼宵瘋了。因為,涼宵打算資助王槐公司一千萬,一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涼宵看著助理臉上奇異不解的表情,隻道“執行吧。”

王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會用之麼大的一筆資金來為自己的公司投資,且對方分司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他的公司在進行一係列商業演出的時候,必須為此公司做免費的廣告宣傳。

王槐覺得這是天下掉上的餡餅,獨獨砸在了他的頭上。起初王槐有所懷疑,是不是這家公司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畢竟一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於是,他便派出了職員去進行調查。調查結果令人滿意,這是一家很好的上市公司,固定資立有十幾個億,於是王槐心裏徹底踏實下來。

琉璃的北京演唱會如期舉行了,小陳回來後,很是興奮,沒等涼宵說什麼,小陳抑製不住心中的激情,便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涼宵很愜意地聽著,心裏道,不長的時間,會讓你小陳吃更大的驚呢!

這幾天偌林一到晚上就嚷嚷著找爸爸,這讓涼夫人心裏很是欣喜,而玉兒的神情卻越發凝重起來。

涼夫人道:“你放心就是,隻要有我在,你就是我墨家的兒媳!”

玉兒每天的生活很簡單,每天在家照顧偌林和涼夫人,有時還會去一個叫做“時尚麗人”的私人會所做做美容美體以打發時間,之後,便呆在書房裏讀書。

玉兒喜愛讀書,有時還會寫點詩詞之類的小文章以打發這種內心的孤寂,近來一段時間,不知不覺中玉兒對有了興趣。有時,讀到情深處,還不免掉下幾滴眼淚來。

這天晚上,她正在屋裏讀張愛玲的時,涼宵突然來到了她的臥室裏。涼宵很少來她的臥室,她總覺得涼宵把她的臥室當成了狼潭虎穴,涼宵不敢來。

玉兒正沉浸於感人的情節中,臉上還有殘淚的印痕。

涼宵見玉兒神情抑鬱寡歡,便道:“沒打擾你休息吧。”

玉兒欠身道:“沒有。”

涼宵道:“我是想告訴你,剛才偌林流鼻血了,這幾天是不是上火了,飲食上最好調整一下。”

玉兒“嗯”了一聲。

涼宵道了一聲“晚安”之後,便輕輕地離去。

涼宵離開後,玉兒再也忍受不住那份委屈,大哭起來,但是又怕讓涼夫人聽到,隻好捂住自己的嘴巴。玉兒心裏想,自己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呀……

玉兒曾多次想離開涼宵,可是她終歸沒有下了這份決心。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涼夫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二來是為了兒子偌林,如果自己離開墨家,肯定偌林會留在墨家,自己舍不得兒子。如果她不離開墨家,也隻能等著這一份遙遙無期的婚姻。

玉兒現在也隻想等,隻想盼著幾個月後的婚禮,也許涼宵會對她好起來,她不祈求涼宵要多麼愛她,她隻希望能夠和涼宵在一起生活……

不知為什麼,玉兒希望明天就是她和涼宵的婚禮,可是她也很懼怕這婚禮的到來……

第二天早上,涼宵去公司時,再三叮囑保姆做飯一定清淡些,說偌林這幾天上火了。涼夫人看著兒子如此關愛偌林,心裏不免歎口氣道:如果也這樣愛著玉兒,那會有多好。

這天上午涼宵派自己的助理去了北京,與王槐的公司簽約。

下午時,助裏在電話裏向涼宵彙報道:一切順利。

隨即,涼宵讓財務經理把一千萬打到了王槐公司的賬戶上。

涼宵把腿翹在辦公桌上,身子在轉椅裏來回搖晃,心裏有了一絲得意,閉著眼睛,他仿佛看到琉璃正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慢慢地撲進自己的懷裏……

涼佑天母親把林眉的心事捅透了,她也喜歡林眉,因此,涼佑天母親決定為兩個孩子創造機會。

一天晚上,涼佑天母親對兒子道:“自我從美國回來後,在家裏都快要憋死了,快五一了,我想讓你陪我出去散散心。”

涼佑天也覺得虧欠母親,為了婚事讓母親心裏不如意,現在巴不得讓母親開心,於是,涼佑天道:“好呀,老媽,你想去哪,你的寶貝兒子一定陪你!”

母親看著兒子上了圈套,便假裝歎了口氣道:“如果你有媳婦多好,咱們一起去!”

涼佑天見母親又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便趕緊叉開話,道:“我的好老媽,你說咱們去哪玩吧,這次保準讓你高興。”

母親道:“這次咱們去青島,看海去。”

涼佑天也很興奮道:“好!”

母親道:“天兒呀,我總覺得路上孤單,你讓林眉一同去吧,也對我有個照應。”

涼佑天遲疑道:“不知道林眉有沒有時間。”

母親道:“你別管了,我去問林眉。”

涼佑天無語,聳肩示作回答。

幾天之後,三個人便飛到了泰山,涼佑天突發奇想,想再次看看日出,雖然他來泰山多次了。

涼佑天母親也依了兒子心願,便在賓館裏等待他們二人。

於是,二人便在這天起了個大早,穿上了保暖的衣服,便向泰山攀登。

等兩個人攀到山頂,向東方望去,隻見一個火球在天邊慢慢的往上爬,周圍的雲彩也也鑲上了一道金邊,這壯觀的景象,著實讓兩個人激動。涼佑天於情不自禁中從背包裏拿出了那把隨身攜帶的薩克斯,吹了起來……遊人很多,一邊聆聽著美麗悠揚的樂聲,一邊欣賞著這大自然的壯觀景色。

一曲罷了,林眉深情地望著涼佑天道:“涼佑天哥,太陽就要升起來了,咱們許一個願望吧。”

涼佑天心裏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興奮地道:“好!”

太陽完全出來了,好像這萬丈光芒霎間而來,涼佑天和林眉對著太陽,大喊起來。人群當中也被他們倆個人的激情所感染,也都不約而同向著升起的太陽大喊起來……

第二天,他們又來到青島的海邊。涼佑天母親看著涼佑天和林眉在海邊玩耍,覺得很幸福,很開心,她現在越來越覺得林眉就是她的兒媳婦。

在賓館裏,涼佑天母親推說自己身體有些勞累,讓他們倆個人到嶗山玩。

涼佑天不放心母親,林眉也明白伯母的心意,這是在為自己跟涼佑天單獨在一起創造條件呢,所以也不言語,隻是會意地看著伯母笑。

涼佑天母親道:“不到嶗山,白來青島。大可放心,我在賓館裏休息,不比你們年青人有精神頭!”

涼佑天也怕母親過於勞累,就再三叮囑母親好好休息。

林眉很感激地望著這個可能是未來的“婆婆”。她從這個“婆婆”的眼神中讀到了些什麼,好像在對她說“丫頭,這次可要看你的了!”

涼佑天和林眉二人備了些食物和水,便開始了他們的嶗山之行。

這五一時節,隻見嶗山處處綠意盎然,處處芳草鮮美,使人心曠神怡。再細聽去,水聲激石,涼佑天感覺真如天外樂音。還有可愛的鳥兒在空中飛翔,春風吹撫著他們的臉頰,林眉一下子便被這景色陶醉了,她的心底升騰起一種從未體會到的幸福和快樂。

突然,林眉看到了一朵藍色的小花,藍旺旺地,開在那個山石的縫隙裏。她便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她想把這藍色的小花采摘下來,送給涼佑天,因為她知道,涼佑天最忠愛的便是藍色,涼佑天經常說,藍色裏有一種夢幻的色彩,能給他無限的暇想。

林眉終於把小花采摘在手中了,她因為太過於興奮了,腳下便沒了根,滑了下去,她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一顆藤蔓,大聲呼叫涼佑天。

這時的涼佑天正用相機在拍攝著美麗的風景,他也忘情於這自然山水秀美之中了。猛地聽到林眉的呼救,他扭頭看到林眉身懸空中,一隻手拚命地抓著一顆藤蘿,身下是百米深淵……涼佑天來不及多想,跑上前去,把林眉的手拉住,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把林眉拉了上來。

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躺在安全的地方後,涼佑天很生氣地大叫道:“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去那幹什麼呀?不要命了嗎?”

林眉看著生氣地涼佑天,不免哭了起來。

涼佑天最見不得女人哭,林眉的淚水把他的心裏弄得慌亂和自責起來,趕緊把林眉扶起,安慰道:“都是我不好,不應向你發脾氣。”

林眉卻突然撲倒在涼佑天的懷裏,邊“嗚嗚嗚”的大哭著,邊道:“我還不是想把那朵藍色的小花摘下來,送給你呀。”

涼佑天再看林眉的一隻手中,還緊緊的抓著那朵野花,隻不過已經碎了,藍色的汁液弄了滿手。

林眉淚流滿麵,惋惜地道:“我知道你喜歡藍色,可惜碎了……”

涼佑天心裏很激動,把林眉緊緊地擁在懷裏。

涼佑天道:“多危險,差點你就沒命了。”

林眉道:“下次我不了。”

不知為什麼,涼佑天心裏有了更多的感動,自從和琉璃分手後,他覺得他的生活裏一下子空蕩蕩的,他覺得自己就剩下了一個幹癟癟的空殼,五彩繽紛的世界裏沒有了陽光,唯有黑暗,他一個人孤獨地在無邊的黑暗裏掙紮著前行,他覺得自己又像一隻四腳獸一樣,滿載精神的重荷,匍匐前行,每一個印跡,都是那樣的無比沉重。

院長曾經對他說,明天的太陽永遠是新的。可是,涼佑天感覺不到明天太陽的燦爛。因為,這一切,都來自於他對琉璃深深的愛。

琉璃離他而去,他是一片秋葉,自己也便身處於秋風中而不能自拔。

涼佑天從林眉的手中接過這朵仿如生命般的藍色的小花,深情地放到嘴邊吻著,閉上眼睛,他的心裏有一種激情在洶湧澎湃著……他感覺到一種力量在自己心底深處萌生,湧動……

突然,他發現自己的唇被一種火辣辣的熱浪所襲擊覆蓋……

這天早晨,袁剛剛午睡醒來,便聽到了汽車的鳴笛聲。袁剛昨夜得夢,好像知道要有貴客要來似的。

自袁剛過上這隱居般的生活後,不知不覺中對《易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越讀越覺得其哲悟巨大,簡直是寶書一般。

讓袁剛想不到的是這位客人竟然是琉璃。隻見琉璃上身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襯衫,下身穿著一件到膝蓋的淡黃色紗裙,短裙下露出的筆直渾圓的小腿上穿著純白色的長統絲襪,玲瓏如玉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小涼鞋。琉璃摘下墨鏡,任憑袁剛打量。

袁剛打趣道:“我當那位,原是大明星光臨寒舍呢。”

琉璃笑容滿麵,道:“好你個袁剛,你也欺侮我!”

袁剛揮手示意道:“屋內空氣渾濁,院內倒為清新,還望大歌手芳菲小姐琉璃女士在小桌落座。”

袁剛依舊把茶具取出,琉璃急道:“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在此路過,還要趕往廣州,曲子譜好了沒有。”

袁剛道:“你下的命令,我何時敢於違抗?”邊說著邊從上衣的口袋裏取出一信封,遞給琉璃。

琉璃急忙打開信封,取出譜子看,不禁口中哼唱起來。隨後道:“好,真好,這曲子同這歌詞的意境吻合如一,不愧是袁哥手筆。”

袁剛道:“涼宵回來了,你知道嗎?”

琉璃抬頭,道:“涼宵?幾年了,他的信息我一點也不清楚。”

袁剛便把一個月前涼宵來找他打聽關於她的事情訴說了一邊。袁剛道:“我看他心裏依然暗戀著你呢。”

琉璃一臉不屑,道:“不可能,他現在可是墨大董事長,不知會有多少美女拜倒在他的腳下呢。我算什麼。”

袁剛笑道:“你這麼說,是不是你也想拜倒於墨大董事長腳下呢。”

琉璃神情嚴肅,道:“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琉璃忽道:“聽說你近來鑽研起《易經》了,你給我算一卦吧。”

袁剛笑道:“誰的舌頭這般長,竟然讓大歌星知道了我這點騙人的小把戲。”

琉璃道:“你就謙虛吧。”

袁剛道:“我對《易經》隻是愛好而已,談不上鑽研,更沒什麼心得,你如果真想算上一卦的話,那等你有空閑了,我帶你去拜訪高人去。”

琉璃拿出手機看時間,起身就要告辭,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汽車刹車的響聲。

袁剛道:“今天我這宅院上演的是哪一出呀,又不知是哪位貴人到訪。”

袁剛示意琉璃去屋中躲避,道:“你畢竟身份特殊,還是屋內小避片刻為好。”

琉璃也隻好如此,她也怕萬一碰到涼佑天,因為袁剛常告訴他,涼佑天會經常來這裏做客品銘,也不打招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全憑了涼佑天的心情。

琉璃不想見到涼佑天,她不想把那塊已愈合的傷疤揭起,那樣的疼痛她怎麼會經受得起?

袁剛的嗓門很大,意在讓屋內的琉璃聽到。這讓袁剛也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涼宵。

袁剛唱了個諾,道:“不知墨大董事長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涼宵笑道:“才幾天沒見,你就給我戴高帽子。”說著便向屋中走去,袁剛攔截,道:“晨起屋內空氣渾濁不堪,何不小桌品銘。”

涼宵略為一怔,望著石桌上的茶具,道:“莫不成有佳人相陪袁兄,我掃了你們的雅興。”

兩個茶杯,很顯然是有人在此於袁剛對飲的。

袁剛聽涼宵如此猜測,道:“確如此,隻不過不是佳人,是鄰人而已,因他家中妻子相喚,與你腳前腳後。”

涼宵笑道:“我還以為是琉璃回來了。”邊說邊向屋內張望。

袁剛道:“若是她來,咱們幾個同學也應當好好相見敘舊,把酒言歡!”

涼宵稍坐不大工夫,便起身告辭。推說是因為出差,在此地路過,便來探望,別無他事。

袁剛也不多作挽留,涼宵便悄然而去。

隻等涼宵走了,琉璃才從屋內走出。袁剛在石桌前邊喝茶,邊若有所思。

袁剛道:“為何你一來,涼宵便知道呢。”

琉璃道:“許是碰巧而已,我也想見見涼宵,可是在我的心裏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見到咱們這幾個老同學的,當然,你除外。”

袁剛心事重重,道:“你呀,都是老同學了,關鍵是你的心態。這樣吧,等你的心態調整好了,我們幾個聚聚。”

琉璃沉思,隻道:“再說吧。”便告別,袁剛再三叮囑她路上平安。

涼宵其實並未走,他在袁剛古宅不遠處的車裏,遠遠的看著琉璃上車,直至開車離去。涼宵的第六感覺告訴自己,袁剛一定知道琉璃的行蹤,隻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罷了。所以,自那日拜訪袁剛後,他便在袁剛這所古宅的旁邊安排了“耳目”,袁剛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這一切,袁剛又怎麼會知曉呢?

所以,琉璃一進入袁剛的家,涼宵便知道了。當時涼宵還正在晨睡,在電話裏聽手下職員對琉璃描述,他覺得應是琉璃。於是,他便立刻趕了過來。

他和袁剛坐在石桌旁邊之時,他仿佛看見了身於屋內的琉璃正向窗外觀看自己。涼宵多想衝到屋內,抱住琉璃,告訴琉璃,他在想念著她!

涼宵強按心中的激情,他在心裏對自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一定會得到琉璃的!

涼宵這幾天會無名的發火,看什麼都不順眼,在公司裏,職員們一見到他這隻貓,大氣都不敢喘。涼宵也感覺到自己的脾氣就像這天氣一樣,溫度越來越高。也隻有在家裏,看到偌林後,他的臉上才會有一絲笑容。涼夫人覺得是公司裏有了重大事情,也不便過問,隻是勸他注意身體。細心的玉兒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些什麼,也隻是一個人落寞地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張愛玲的,和裏的主人公一同歡笑,一起流淚。

涼宵決定加速實施自己的計劃,因為在中秋節以前,如果他得不到琉璃,那麼,他也隻能答應母親,同玉兒結婚。

有時,夜裏涼宵失眠時,他心裏也覺得對不起玉兒。隻因了自己的酒醉,而讓無辜的玉兒受盡了痛苦。他還曾想過,如果自己和琉璃真的走到了一起,那麼,玉兒怎麼辦呢,她可是偌林的媽媽,自己孩子的母親呢。如果他給玉兒一個完美的婚姻,那麼無愛的婚姻又何嚐不是痛苦,不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