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頭(1 / 2)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古往今來,盜竊曆來為世人所不齒。而盜墓一途更是被列入江湖下五門之首。

江湖下五門能人異士不勝枚舉。與偷香、拍花、金批彩卦、蜂麻燕雀等不同的是,盜墓已經自成一派。從戰國到現今,盜墓之流數不勝數。其中最有名的盜墓賊當屬不肯過江東的項羽了。

盜墓者,按行事手段不同,又分為四個派係:發丘、摸金、搬山、卸嶺。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其中行事最詭秘的當屬“搬山道人”,他們都扮成道士,正由於他們這種裝束,給他們增加了很多神秘感,好多人於是以為他們發掘古塚的“搬山分甲術”是一種類似茅山道術的法術。

“卸嶺力士”則介於綠林和盜墓兩種營生之間,有墓的時候挖墳掘墓,找不著墓地的時候,首領便傳下甲牌,嘯聚山林劫取財物,一向人多勢眾,隻要能找到地方,縱有巨塚也能發掘。

摸金的雛形則始於戰國時期,“摸金校尉”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術”。

“發丘將軍”則是到了後漢才有,又名“發丘天官”,其實“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隻是較後者多了一枚銅印,上刻“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盜墓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

四派各有所長,這其中尤以摸金派和搬山派為盛。

我們的故事就從一個“摸金校尉”開始……

大清光緒二十六年。時值歲暮,天寒地凍,北風怒號,刮得整個天際一片昏黃。

直隸北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村落內,蹄聲嘚嘚,駛出一輛破舊的驢車。驢車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歲,須發皆白,衣衫襤褸。女子二十一二歲年紀,濃眉大眼,看樣子是這老者的女兒。

驢車上有一個碩大的木桶,木桶有一人多高,箍著鐵皮,甚是結實,似乎是盛水之用。原來這裏土地貧瘠,又逢大旱,不僅莊稼顆粒無收,而且連百姓的日常飲水都成了問題。村裏的居民喝水就要去附近鎮上的水坊去買水。

趕車的老漢姓連,叫連義,是這村上的獵戶,使得一手好槍法。坐在後麵的是他的女兒連城。這一天父女二人去鎮上買水,村子離鎮上隻有五六裏地,父女二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鎮上的水坊。

買了水,老漢又給閨女買了一雙新鞋,然後不敢多耽擱,急忙往回趕去。家裏養的那隻狗大黑這兩天就要下崽了,回家要看著。驢車駛到中途一座密林之前,突然前麵遠遠的塵土大起,連老漢急忙把車停在道邊,和女兒下車避在一旁。過了片刻,十餘匹馬旋風般疾馳而來。騎馬人一個個都是道人打扮,身後背著一把稀奇古怪的東西,似鏟非鏟,似刀非刀,說不好是什麼兵器。

馬上眾人駛到近前,為首一人一拉馬韁,那匹馬一聲長嘶,停了下來,身後諸人也都停下馬步。隻見為首那人極瘦極高,一張馬臉拉得老長。馬臉人怪眼一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連老漢,厲聲喝問道:“喂,老漢,看見一個受傷的小夥子沒有?那個小夥子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連老漢看這人言語無禮,心中有氣,悶聲道:“沒看見。”

馬臉人剛要發作,後麵一個精壯漢子勸道:“七哥,咱們辦正事要緊。耽誤了工夫,抓不到姓吳的,老爺子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

馬臉人哼了一聲,看了看連老漢,又看了看連城,罵道:“媽的,鄉下丫頭,長得倒挺周正,可惜了這張臉!咱們走。”

連城急忙低下頭,連老漢心裏大怒,左首伸進懷中,握住自己自製的火槍。

馬臉人率領眾人一聲呼哨,疾馳而去。

連老漢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什麼東西!”坐上驢車,“得兒”的一聲,趕著驢車往家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