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德豪想著怎麼賴賬,鄭千戶卻氣的額頭青筋狂跳,眼神之中充斥著滔天的恨意和怨毒,臉上的恐懼濃鬱到了極點,隻感覺頭皮炸裂渾身汗毛倒豎,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
“父王,您是王爺,說話要算話。”蔣芳顏跳著腳過來摟住了蔣德豪的胳膊,一個勁的替方遠索要拘魂帝玉。
“魂淡,你哪頭的?幫著外人坑勞資?”蔣德豪實在是無語了,他早看出了女兒對方遠的情愫,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能讓女兒掉進火坑,以方遠的奸詐,把顏兒賣了,還替他數錢呢。
“我是幫理不幫親,您輸了就要認賬。”蔣芳顏不怵蔣德豪威脅的眼神,仰著小腦袋,掐著小蠻腰和父親頂牛。
蔣芳顏誓死抗爭的態度,讓蔣德豪心裏咯噔一下,壞了,估計女兒鐵了心要把拘魂帝玉給方遠,就算自己賴過了一時,她也會想盡辦法把拘魂帝玉偷走的。
“好了,好了,給他吧。”蔣德豪想著方遠為保護十數萬百姓出了大力氣,拘魂帝玉就當是給他的獎賞吧。
蔣德豪回轉身,發現鄭千戶偷偷摸摸的已經走到了門口,連忙叫住他:“回王府,把拘魂帝玉取來。”
“啊?”鄭千戶的雙腿哆嗦顫抖不停,腦門的汗水嘩嘩往下流淌,瞬時浸濕了全身,拘魂帝玉被他丟了,上哪兒找去?
站在門口呆愣了一會兒,鄭千戶終於想到了對付歸德王的辦法,他做王府衛隊千戶百年,非常了解主子的脾氣,明白歸德王其實心腸不錯,隻要老老實實的和他坦白交代,自己還是有機會保住小命的。
“王,王爺……”轉過身來麵對眾人的刹那,鄭千戶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哀嚎著小跑幾步接著撲通跪倒在蔣德豪腳下,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腳踝,“拘魂帝玉丟了。”
“拘魂帝玉丟了?”蔣德豪臉色鐵青的掙紮著想抽出雙腿,奈何鄭千戶摟抱的太緊,實在是無法動彈。
蔣德豪幹脆揚起了手臂,使勁扇在了鄭千戶臉上。
鄭千戶被扇的一口鮮血噴出來,濺的蔣德豪長袍的下擺汙穢不堪。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求王爺責罰。”鄭千戶的左臉當即腫起了老高,嘴裏牙齒鬆動,說話都含混不清,卻還編造著謊言,“卑職前些天清點寶庫,發現拘魂帝玉不見了蹤影,隻是害怕王爺責罰,沒有敢向您報告。”
蔣德豪是個很念舊的人,鄭千戶跟著他鞍前馬後上百年,雖然沒有什麼功績,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蔣德豪下不了狠心懲罰他。
打也打了,東西丟也丟了,蔣德豪長長的吐出口氣,緩緩的說:“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謝謝王爺不殺之恩,謝謝王爺不殺之恩。”鄭千戶鬆開了蔣德豪的腳踝,驚喜萬分的不住磕頭道謝,力氣大的把地麵撞的噗通響,然而他低垂的麵容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猙獰,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濃濃的怨毒與恨意。
痛哭流涕的感謝完歸德王,鄭千戶揚起腦袋時,臉上的恨意早已消失不見,變臉似的換上了感恩戴德的表情。
顯然歸德王很吃這一套,怒氣消融了很多,擺擺手讓鄭千戶趕緊滾蛋。
鄭千戶丟掉了官職,被趕出了王府,然後飛一般的跑掉了。
對於這個結果,方遠沒有說什麼,反正他是不會向歸德王坦白拘魂帝玉在自己的手裏。
至於以後蔣芳顏知不知道,方遠倒覺得無所謂,他相信小八婆不會給自己捅出去向蔣德豪告狀的。
鄭千戶被趕跑了,王府衛隊不能沒有人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