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桑抓住季禾生的手,握的很緊很緊,仿佛一鬆開就要陷入恐懼的夢境之中。
夜色漸深,高潔的月光灑落在窗簾上,床上睡著的女人眉頭緊皺,不敢有絲毫鬆懈。而坐著的男人眉眼始終籠罩在她身上,化作一層層氤氳著深情的光。
俯身,季禾生在她的眉心輕輕吻了一下,而後自語著:“桑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母女倆出事。”
“你說什麼?”顧盛安站在書房裏猛然間回頭,望著次北的神情帶著些淩厲。
“崮山那邊抓了季小小。”次北隻得小心翼翼的再次重複一遍。
顧盛安的眉宇皺的更深了一些,豁然間清明,“季禾生和季晴桑的女兒嗎?”
“是。”
“我明明跟何達吩咐了抓宋羽。”顧盛安不知道哪一個環節出了錯誤,腦海中浮現那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竟覺得有些恍惚。
“何達說宋羽設計讓崮山注意到季小小,這才出現了這回事。他一直想將消息遞過來,可是你遠在墨城,他被崮山監控著沒有辦法聯係到你。”次北解釋著。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顧盛安用手抵著眉心,輕歎了一口氣。
“季禾生為了尋找季小小的下落,動用了那邊的軍事力量,但是柯老防備的很深,暫時還沒有什麼其他的消息。”
顧盛安提步走向了窗邊,望著窗戶下麵的景色眼眸深深。
崮山抓住了季小小,卻沒有告訴他,說明義父已經將他排除在外了,他不信任自己。
他該怎麼做呢?
江瀾推開書房的門,望著陷入沉思的顧盛安,不由的嘲諷道,“呦,我們的顧總在想什麼呢?”
“你怎麼進來了?”顧盛安蹙眉,又使眼色讓次北先下去。
“怎麼,整個顧家還有我不能來的地方嗎?”江瀾靠近顧盛安,有些賭氣的問道。
“怎麼可能。”顧盛安揚唇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盛安,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江瀾對於他老是忙東忙西顧不上自己已經很不滿了,何況是還有很多事情顧盛安都不讓她接觸到。
自從她為了他退出演藝圈,就更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跟了他那麼多年,江瀾從來沒有覺得如此頹敗過。
“江瀾,我說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隻要做好你的顧太太就好。”顧盛安抬手,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前額滑下。
她長得很美豔,不過他向來不是一個隻喜歡皮囊的人,性格對胃口才是當初看上她的原因。
“那你什麼時候跟我去民政局扯證?”江瀾又問道。
世人都以為她攀上了墨城世家的顧家大少爺,可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戶口上根本沒有她的名字。
“你很在乎那個證嗎?”顧盛安皺起眉尖,嗓音有些冷意。
江瀾握住他的手,咬著唇瓣,一雙美目裏流連著固執,“沒有哪個女人不想出現在她心愛的男人的戶口本上,顧盛安雖然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但是我也是女人。”
言下之意,她需要那本能證明他們夫妻關係的小本本。
“好。”顧盛安將江瀾拉到懷中,在麵對著她的時候總是狠不下心腸,“等這一段時間過了,我們就去民政局。”
“多長時間?”得到顧盛安的親口許諾,江瀾眉開眼笑著。
“我要去牧城一趟,等我回來,我們就順便將婚禮也辦了。”顧盛安握緊她的肩膀,眸子裏明明滅滅著一些光芒。
江瀾抬眸看他,有些狐疑,“你要去牧城?”
“嗯。”
“為什麼?”江瀾覺得心裏有些慌亂,又想起了現在那個如日中天的女人。
跟她擁有同一個經紀人,也是影後頭銜,甚至她更加的年輕美貌。猜不到顧盛安的想法,但是她從來不是一個能忍的人,“你不會是看上季晴桑了吧?”
顧盛安凝眸望著她,疑惑著,“為什麼要這麼說?”
“女人的直覺。”
季禾生接到了匿名電話,讓他想辦法撇清和季晴桑和季小小的關係,這樣才有希望能夠保證季小小的生命安全。
查不出電話的出處,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打電話來提醒他的人沒有惡意。
梁九推門走進來,見到渾身泛著冷寂的季禾生垂頭稟告著,“boss,那個撥打匿名電話的人我們沒有查到,但是他又留下了別的信息,讓我們盡快處理先前他說的事情。”
季禾生直接掐滅了煙頭,一張冷峻淡漠的臉上吐出幾個字,“將馮妍帶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