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桑望著季禾生,輕柔的喊道,“季總,我們住一間房似乎不太好吧!”
“怎麼會不好呢,桑桑?”季禾生問道,氣息裏盡是凜冽,“我們睡了那麼多年,現在才說不好是不是晚了點?”
“季禾生你不要血口噴人。”季晴桑喊道,那些怎麼能算?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季禾生是她哥哥,她還是季禾生的妹妹。
“我血口噴人,要不要我一件件數給你聽。”他說起話來還是慢條斯理,但是一字一句卻格外的重。
“我不要聽,”季晴桑捂著耳朵作勢不要再聽季禾生說話,“留著你的那些話告訴宋羽吧,她肯定愛聽。”
“說我跟你睡,她會愛聽?”季禾生好笑的看著她,此時也跟個孩子似的跟她吵了起來。
“你……”
空氣裏雙方劍拔弩張的氣勢沒有絲毫減退,反而愈演愈濃。
老板娘實在看不下去了,隻好一拍桌子喊道,“都別吵了。”
“這裏方圓百裏隻有我這一家賓館,而且隻剩下了一個房間,如果你們不想住的話,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
老板娘將他們看成了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所以也沒有特別的在意他們的話,但是隻剩下一間房間的話卻不是騙人的。
最後季晴桑還是乖乖跟季禾生進了屋,不住進去的話她今晚也沒有地方睡。
季禾生洗完澡出來,隻見季晴桑正在地上打地鋪。
他凝眸望了望,走到她身側問道,“你在幹什麼?”
“打地鋪你看不出來嗎?”季晴桑抬頭望著他,不鹹不淡的回答著。
“哦,你這麼自覺自己打地鋪?”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時已抿成一條直線,他的眸如寒星一般璀璨,卻毫無情感。
季晴桑被他堵得說不上話來,一個風度翩翩的牧城貴公子,向來被眾人稱讚溫潤如玉的人,此刻卻要讓她睡地鋪。
“很好。”她眼裏迸射出怒意,但是站起身來也沒有管那地鋪,徑直往浴室裏走去。
她覺得自己需要降降火。
等季晴桑再出來的時候,季禾生果然躺在了大床上,他側著身閉著眼睛,燈光在他臉上投下好看的陰影,他纖長的睫毛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熟睡了。
季晴桑靜靜的注視了會他的容顏,屋內的光線有些暗和暖,襯得他整個側臉都顯得溫和了許多。
明明是這樣英俊斯文的男人,骨子裏的矜貴氣質都去了哪裏?為什麼總能一步步將她逼瘋。
季晴桑轉身走向自己的地鋪,夏天時節,不會冷,反而地上還會覺得涼爽,所以她就徑直躺了下去。
天幕的星光一顆顆點亮,不知道又墜入了誰的夢中。
坐了一天車的季晴桑也覺得很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房間裏隻能聽到她緩慢的呼吸,季禾生睜開閉著的眸子,轉過身去看她。
暈黃的光線投在她那張絕美的臉上衍生出一抹淺淡,她閉著的眼角也很安靜,一點也沒有跟他爭吵時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跟她在一起,他總沒有辦法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他掀開被子起身,隨後彎腰將她抱到了床上。
感受到一團熱量,她的小鼻子皺了皺,但是沒有醒過來。
季禾生再次躺下來,就這麼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一眼仿佛萬年之久。
睡夢中的季晴桑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手臂也不由的搭上了某人的腰際。
清晨,陽光灑落一室溫暖,季晴桑睜開眼睛,感覺到毛毛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蹭著,有些癢癢的。
隨後,溫熱的柔軟觸碰上她的脖子,她用手碰了碰,嘟喃著開口,“小小,不要搗亂。”
原本埋在她脖子上的男人撐開一段距離,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炙熱,季晴桑慢慢醒轉過來,在看到上方那張俊臉時一時沒有了反應,隻是胸腔處跳動的心髒頻率太快。
“小小是誰?”他開腔,嗓音帶著蠱惑與慵懶。
似是漫不經心的提起,但是明顯壓抑著怒氣。
“小小,小小……”季晴桑張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好說,我在聽。”男人的眸色很深沉,一如他的臉色,籠著濃重的陰霾。他的手指滑過她的臉蛋,再移向鎖骨,每到一處都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小小是我,養的一條小狗。”季晴桑挪動著唇瓣,輕聲的解釋道。
男人的唇勾起輕懶的弧度,嗓音聽不出情緒,“你把我比作狗?”
“不,不是的。”季晴桑看出季禾生沒有懷疑,鬆下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