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思妤決定要沉下心來,除非有了萬無一失的計劃,否則,絕不能再輕舉妄動。
每個晚上,她都在自己的臥室裏來回踱步,一會想到蘇雨晴的死,一會是媽媽死時的表情,一會是周明浩決絕的話語。失眠的情形越來越重,於是她隻能用抽煙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便養成了這種習慣,隻要沒精神,便抽一支煙。
而那煙,都是周明浩留在城南公寓裏的拉弗洛爾牌雪茄。每次聞到這種淡淡的水果香味兒,就仿佛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氣息。
喬智東看著陳思妤頹廢沮喪的麵容,不由一陣憐惜。他頓時忘記了陳瑞的話,關切地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陳思妤疲憊地蜷在椅子裏,無精打采地說:“沒什麼,你就別問了。”
她那副要死不活的神情,不知為何令喬智東一陣無名火起。驀地伸手搶走了她食指間的香煙,喬智東厲聲道:“陳思妤,你不可以這樣!”
陳思妤被搶走了煙,卻也並不惱,隻是斜斜地看著他,無限慵懶地說:“不然呢?你要我怎樣?”
喬智東坐到她身邊,溫柔地說:“好了,你別這樣。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不想說的話,那就別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陳思妤潸然淚下,無力地說:“智東,我好累真的好累。”
喬智東一陣悸動,狂喜地攬過她的頭,讓她輕輕依靠在自己肩膀上。這一次,陳思妤沒有拒絕。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心裏脆弱太久。
“前不久,我媽媽去世了”
喬智東一陣愕然,震驚地聽著。
“這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窗外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從外麵看去,兩人正是一幅濃情蜜意的畫麵。
周明浩坐在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裏,無奈地苦笑。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麼?讓另一個男人去照顧她,自己才能毫無顧慮地離開思妤。可是,為什麼看到她依在喬智東身邊,自己卻揪心地痛?
算了吧,她是自己的妹妹。要把這種感情收斂起來才對,不然隻會害了自己又害了她。
閉上眼睛,周明浩淡淡地吩咐小張:“走吧,回家。”
車子開回周家別墅,晏菲立在大廳內,遠遠地看著就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周明浩從車上下來,剛進大廳,晏菲就一臉討好地笑道:“浩浩,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是不是想露露了?”
說到露露,周明浩陰沉的臉上才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露露是周明浩為女兒取的名字,之前還說過要等蘇雨晴生下孩子去驗dna,然而等他抱著孩子,父女倆的長相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血緣關係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每當他看到小家夥粉嫩粉嫩的皮膚,睡夢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個笑容,都足以讓他忘記對蘇雨晴的恨,甚至甘願為了小家夥付出一切。
周明浩朝晏菲微微點頭,便問:“她睡著了嗎?”
“哎呀鬧了一下午了,張媽剛哄的睡著了。帶孩子真是不容易啊!”晏菲連忙一口氣說著,想要提醒周明浩,自己當年養育他有多麼不容易。
可惜周明浩仿佛沒領悟她的話外之音,隻是一臉冷漠地脫了外套,向樓上臥室走去,口氣淡淡地說:“我去看看露露。”
晏菲捏了捏拳頭,臉上的鬱悶轉瞬即逝,她深呼吸,然後保持微笑,叫住周明浩:“浩浩,站住!”
周明浩的背影僵了僵,背對著她問:“有事嗎?”
“過來,媽媽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晏菲仍是深呼吸,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怒火。
自從蘇雨晴去世之後,不知何故周明浩肯搬回家住了。雖然他跟陳思妤看似已經花開了界限,但晏菲並不滿意。從陳思妤被人強奸之後,一直到現在,周明浩竟再也不肯叫自己一聲媽媽,對自己也形同陌路。自己的兒子會變成這樣,她又怎會不氣惱?而這一切,都是由於陳思妤那個禍水女人引起的。
晏菲並不反省自己,卻將一切錯誤都推到了陳思妤身上。陳思妤一日不消失,周明浩一日不娶妻,她都不放心。
因此,她諂媚地看著周明浩,笑道:“雨晴去世也快大半個月了,雖然請了奶媽,可畢竟奶媽不能代替媽媽的愛。孩子還這麼小,你看”
周明浩皺眉,打斷她的話:“你有話就直說吧,用不著拐彎抹角。”
晏菲氣得臉上一白,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怒火:“那好,媽的意思是,你該盡早找個女人成家。就算不為了你,也該給露露找個媽媽,不能讓孩子從小就缺母愛。我看啊,也不用太挑了,隨便什麼世家千金名媛淑女的挑一個吧。隻要對方不是太差,賢惠點就行了。知道你忙,婚禮的一切事宜都由我來操辦,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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